北地兵权的秦景渊就比他们有优势多了,就算不得圣心,父皇也没考虑过让旁人接管北地。
“殿下是在忌惮景王手中的兵权?!其实殿下大可不必担心,北地兵权并不在景王手中。”南冽淡然说道。
这话一出,秦清远一愣,诧异的看着南冽,“怎么会,父皇根本就没有收回秦景渊的兵权……”若是收回了,怎么可能瞒得住!
“殿下何不想想,为何景王刚刚大败戎狄就马不停歇的回来了?他深知陛下不喜他,又怎会贸然回京。”南冽微微一笑,目光深深的看着秦清远。
看着那别有深意的目光,秦清远瞬间冷静下来,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,的确,秦景渊回来的太过突然,以致于他回到莅阳城,他们才知晓他的动静。
“先生是说,父皇不放心将兵权交在他手上,所以早早让他归京交付兵权?”秦清远眼底一亮,瞬间恍然大悟,一定是这样,父皇年岁渐长,疑心病是越来越重了,平日里对他们就颇多忌惮,对秦景渊这个不受宠,又手握兵权的儿子怕是更甚。
“不过,这不代表殿下就能对景王放松警惕。”南冽补充说道。
秦清远看了桌上有关于景王近日动向的情报,眼神微沉,他自然也知道不能放松对秦景渊的警惕,在他而言,秦景渊就是一头沉睡的狮子,随时都会醒转过来咬人。就算他没有兵权在手,可是父皇依然重用他就说明了他的能耐。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他所用,将来必定是大患,显然他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。
他不是没想过抓他的把柄,可是他甚少在京,就是参奏他,也多半缺乏证据,最后也都只得到了父皇不痛不痒的申饬。他们也不敢将探子放到北地,父皇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勾心斗角的党派之争。做多了,就过了。
“这一次黎屈的案子,也许就是一个契机。”南冽忽然拿着帕子掩着嘴角,想要咳嗽,可是似乎又咳不出来,脸色微微泛红。
秦清远看着南冽难受的模样,叹息说道:“先生这般不顾身体安危的替本王筹谋,本王感激不尽。”
南冽低咳了一声,放下帕子,俊朗的脸上从容淡然,“殿下客气了,身为谋士,任何时候都要为主子分忧。咱们继续吧。”
听着这话,秦清远点了点头,心里的底气又多了几分,能得到大名鼎鼎的南冽相助,何愁大事不成。
“本王也没料到父皇会将这个案子交到本王手上,黎屈这个案子可是个烫手的山芋,处理的好,能得父皇看重,处理不好的话……”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,他实在是不愿意与三年前那桩案子相关的任何人牵扯到一起。
“殿下是怕皇上是在试探你与桓王的关系?”南冽忽然抬起头看着秦清远,摇头,“这点殿下可就多虑了,若是陛下真以为你与桓王有所牵扯,今日京中能常伴陛下身旁的就不是你了,当年京中与那两家走的近的人,有几家还完好无损?!殿下虽然接手了桓王的势力,但是那些人素来都是墙头草,摇摆不定,你知道,皇上更加清楚。”
秦清远骤然看向南冽,眼底满是惊诧,“先生是说,父皇知道哪些人追随本王?”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殿下可不要将陛下想的太简单。”南冽淡然一笑,“殿下以为陛下不喜欢党争,那可就大错特错了,只有各方势力相互制衡,皇权才能稳固。桓王与楚家会灭亡,不过是因为陛下控制不住他们了。”
这样说父皇放任他做大是为了制衡其他人?!回想过去种种,无不印证了这点,秦清远脸色变了变,身上不知何时已然出了一身冷汗,当年桓王的下场他是比谁都清楚的,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能重蹈覆辙,原来,他太软弱了,也未必会让父皇满意。
“先生以为,本王现在该如何做?黎屈是当年状告楚翼谋反的人,本王并不想跟他多有牵连。”秦清远将目光放到了南冽身上,如今局势难明,他更加不能出错。
南冽看着面前俊朗的男子,倏尔一笑,“殿下错了,正因为你从前与桓王交好,与楚家也有亲缘关系,又有贤明在外,所以皇上才会将此案交由你处理。”
“先生所言何意?”秦清远疑惑的看着南冽。
南冽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清远,“因为在天下人眼中你是最不可能与黎屈勾结的人,你查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