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咱们可以在永都县分道扬镳,或者叫他戴个斗笠。”随后裴天儒拿手指敲了敲桌面,“再说,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,你我不都没认出来么?实在不行,叫容萤再把他折腾回去不就行了。”
“……”
听上去有点道理,岳泽左思右想,最后痛快地答应下来。
出发的这日是个阴天,城门外的枯叶铺得满地都是,一派萧索。
钱飞英的心情却很好,再不走他真担心容萤又会说出什么再宽限三天的话来,这都快入冬了,算着皇上都该回京了,没有叫他老人家等人的道理。
他们带的随从不算多,毕竟一队人马招摇过市太显眼。所以当陆阳提出要同行的时候,钱飞英半点迟疑也没有,倒是一旁的岑景皱紧眉头死死盯着他,似有话想说。
“行啊行啊。”钱飞英拍拍他肩膀,“当初我说想向圣上举荐你,你死活不肯,这次回了京,你就跟着我,咱们兄弟俩干一番大事出来,叫天下人都对你我另眼相看。”
陆阳苦笑着摇头,心道:的确是要干一番大事的,只是怕这事你吃不消。
“将军。”岑景忍不住提醒道,“咱们是要护送公主回京的,有外人随行只怕不妥。”
钱飞英微微一怔,“这……”
“哪里不妥了。”容萤听到声音,几步走过来,把陆阳胳膊抱着,“容叔叔光明磊落,身手不凡,有他跟着我放心得很。”
钱飞英当即笑道:“对对对,你看,公主都这么说了。”
“将军!”岑景恨铁不成钢,“公主胡来也就罢了,您怎么也跟着她一起胡闹?”
“怎么就胡闹了。”容萤挑起眉,偏要气他,“难道,你是妒忌人家?”
“我几时有过!”岑景不由愠怒。
“瞧你,我就那么一说,这么生气作甚么呢。”她笑得挑衅,“难不成是叫我说中了?”
“我……”
岑景狠狠看了她一眼,只冲钱飞英行礼,“属下还有别的事,先告辞了。”
“啧啧,真不禁逗。”
容萤朝他背影吐舌头,转目瞧见陆阳,后者正冲她无奈的摇头。
京城离镇州还有半个月脚程,即便他们乘车也得花上十来天的时间。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官道而行,车轮子撵过枯叶,满世界都是咯吱咯吱的响声。
这一路上,好山好水好风光,心情最好的那个,当属容萤。
钱飞英走在队伍前头,岑景在末尾断后。
她是公主,得坐在马车上,闲得无聊,撩起帘子和陆阳说话,一口一个叔叔叫得很带劲,像是故意的。
“容叔叔,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呀。”
“叔叔,你吃什么长大的呀,怎么这么高?”
“叔叔,听说你走南闯北很多年啊?给我讲个故事呗。”
“叔叔……”
“叔叔……”
陆阳听得额头青筋直跳,偏生钱飞英在附近,又不能喝止她,只好不住对她眼神示意,后者像是没看见,越说越欢。
容萤嫌坐着马车聊天太费劲,干脆嚷了声停车,蹦下来走到他马下。
“公主你……”
后者自自然然地把手伸出来:“我也要骑马,叔叔快抱我。”
“……”
饶是钱飞英知道容萤倾慕陆阳,但也没料到会粘他粘到这个程度,瞧着还有几分羡慕与嫉妒。
趁着中午在驿站稍作休息,陆阳实在忍无可忍,把她拉到一旁,压低声音:“你作甚么?这可是在外面,收敛些吧。”
容萤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腕子上的手,有意抬起胳膊给他看,还晃了两下,笑道:“收,敛,些,哦?”
陆阳自知理亏,忙将手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