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等又记仇又残暴的皇帝,索性还是在地牢里呆上一百年才好!
☆、弑父杀亲
司马衷还没等得及重登皇位,就被一根短箭射穿了额头。
这个可怜的皇帝好不容易从阴暗的地牢里出来,结果连第二天升起的太阳都来不及看,便已命赴黄泉。
司马遹领着一帮子弟围住那间屋舍,闯进门来。
“霏霜你还好吧?我听说冬梅姑姑领着你到这儿来了,你们是怎么了?”
霏霜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那个被血污浸湿的毛发盖着的那个人,深深吸了口气。
恶有恶报,时候立到!
可是她决不能跟司马遹说那是他的父皇,这等人就该让他像蝼蚁一般默默无闻地死去。
霏霜想了想,编出个理由来:“我想来看你,便缠着冬梅姑姑。后来我们寻错了路,入了地下城里,结果冒出这野人将冬梅姑姑给害了,还挟持了我。好在,如今都过去了……”
她也不知这番话有没有破绽,只知道自己的眼睛闪烁得很快,甚至不敢对上司马遹的眼神。
司马遹一把搂住她,紧紧地扣住她柔软的身子,嘴里喃喃:“你真好,你真好。我险些累你。”
霏霜这次倒不怎么抗拒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。
毕竟他和钟翰那样都为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。她一想起钟翰来,更觉司马遹值得同情。
趁着他搂住自己的时候,霏霜向旁的人使了眼眼色,把那个蓬头垢面的野人的尸体处理掉。
不过她倒是好奇,像司马遹这般的阶下囚,竟俨然这金镛城的小霸王似地。
司马遹笑嘻嘻地解释道:“乂皇兄早料好有这么一天,打自我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带着我经营这里,把我关进金镛城,简直就是放虎归山。”
霏霜喃喃一句:“他倒是看得远。”
“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仰仗皇兄出谋划策,上次搞定乐老爷子,还有这次和杨家联姻,都是他的主意。”司马遹一说起他的皇兄就无比崇拜,不过最后还是补充了句:“不过让你替代杨家的女儿,可是我的主意。”
霏霜见得他的下属已然将司马衷的死尸拖走,立即从他怀里挣出来。
司马遹不知她怎么又不高兴了,很无辜地望着她。
霏霜只好说自己要离开:“天快亮了,我得回去,否则贾后该起疑了。”
司马遹拉住她不放:“别回,就在这陪我。”
“你不怕……”
“皇兄不日将联合各路藩王发兵,或迟或早都要攻破洛阳。你在宫里我没法保护你。”
霏霜仔细想想,在广安宫里的生活可真不好受,于是也就答应下来。
司马遹命人将冬梅姑姑的尸体运上来厚葬,又想命人将那野人的尸体挫骨扬灰好为姑姑报仇,霏霜又是一番绞尽脑汁好劝歹劝,这才勉勉强强改成了乱刀分尸。
金镛城比不得皇宫,处处房舍都是破破败败的,穷酸得很。
司马遹住的那间稍微好些,至少要比普通的宽敞许多,采光通风俱是很好。等到两人进去,只见里头陈设也不比宫中的简陋多少,至少吃饭的筷子也是用碧玉作的,绿油油地格外惹人欢喜。
他手中的玉箸夹住一块儿冒着热气的河虾,往她碗里送去。
“真好,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。”
比起跟他争辩这只是暂时,霏霜觉得还是吃东西比较重要。
自从他迁到金镛城后,广安宫的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差,到后来竟只剩得白粥绿菜,连点肉沫子都难见的。也不知是被小卓子那帮下人偷偷截了,还是宫里配的食材本就那么些,总之那个皇宫真是容不下她。
司马遹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只是心痛,重重地捶在桌上:“等到皇兄大军来了,定要将宫里那些白眼狼个个凌迟给你解气!”
哎哟,这动不动就屠戮人可不是好习惯,霏霜忙抹抹嘴上的油渍:“别别,也有人待我好的。再说了,也不至于凌迟那么严重。你要当个好皇帝,就得仁慈宽厚些,别学你父皇。”
司马遹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低落,口中呢喃:“父皇,父皇便是太宽厚了。”
他说的也对,现在坐着皇位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