叉圈叉:腾痛,疼痛
他们三人之间没有实体上的连接,但是却密不可分地共享着一个生存定义,毕竟他们可是有着血缘联繫的三胞胎。浓稠又黏腻的孽缘是不可能轻易地挣脱,所以就将错就错地持续下去,在动荡不定的钢丝上,轻盈地跳跃出只属于他们的舞步。
光线的直射令他们产生恐惧,彷彿它在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,只要他们做出了令它不悦地行为,它就会剥夺他们呼吸、吐气的权利。他们已经习惯了黢黑的空间,亦或者是说他们离不开昏暗的地带,毕竟只要在幽静地漆黑场所,他们就能确保自身的安全。
「不能,我们不能出去。」年幼的他们被灌输了这样的观念,所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只有混沌的夹层,是唯一能容纳他们的空间。
剧烈地撞击声响,悲鸣至沙哑的苍凉嗓音,冷血无情的痛骂声,陶磁器具碎裂在地的尖锐噪音,带有足够份量的脚步声,急促且紧张的呼吸声,缺氧导致大脑发出的嗡嗡声,指甲们轻抠着门板隙缝的声响,最后是门把被转开的喀啷声。
「妈妈,妈妈,妳没事吧?」他们三人一涌而上地抱着母亲纤细的身躯,但是却没有发觉那身后的另一个人影,只是沈浸在母亲温柔且充满慈爱的怀抱中。
「再忍耐一下,很快就没事了。」母亲慈祥地勾起浅笑,一边柔和地轻抚着三胞胎的头顶,一边安定着三胞胎不安的情绪。她深色的双眸中是无奈与无助,胸口蕴藏的是百般的哀愁,但是自责没有办法挽回一切,所以哪怕是抵上这卑微的一命,她也必须保护这三胞胎,毕竟他们是她的亲生骨肉。
「嗯,我们会乖乖地忍耐。」他们三人一同颔首的回应道。
*
哗啦哗啦的水声,随着扭转的动作,而停止了。
「芐蓒,浴巾。」三胞胎的首位代表——梁晦奭从雾面的淋浴间走了出来,当他踏出时,还不忘了在防滑的磬石灰垫上踩了几下,不过下一秒,他举起手臂,拨乱了漂白后的银髮,立刻使髮尾上的水滴们,不受控制地撒落在浴室的防滑地砖上。
梁晦奭除了头部与四肢,全都是黑白色调的华丽刺青,就连经脉繁杂的颈部,也有着骨骸的图腾环绕。对他而言,肌肤上的疼痛可以咬牙承受,但是心理上的失去却是无法治癒的脓疮,而或许这就是他表达自我的一种路径。
「别老是拨头髮,地板都湿了。」站在梁晦奭面前地浴巾的三胞胎的老二——梁芐蓒。她先是将手中的浴巾,递到梁晦奭的眼前,而后皱着眉头的叮咛着他的坏习惯,丝毫不羞涩地正眼注视着自己的兄长。
梁芐蓒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上衣,貌似是男生尺寸,因为上衣的长度到大腿上下,而在那微微垂挂的衣领边,能多少瞧见在背后脊椎的鹿角刺青。
「哥,头给我。」几乎和梁晦奭差不多高的男孩,他是三胞胎的老幺——梁晦闵。他示意哥哥将头转向左边,好让他可以帮他髮尾的水珠吸附到毛巾上,同时也能让姊姊少操心,算是两全其美。
梁晦闵那头刚擦拭完的乌黑浏海,就这幺盖在视线前,看似扎眼的髮丝,对他而言却早已形成了一种习惯。他赤裸的上半身,不如他哥哥有着夸张、丰富的刺青,但是在背后与姊姊相同的位置处,却有着仿效人体脊椎的浩大刺青。
「对了,你们哲学课的论文打了吗?」梁晦奭俐落地将浴巾绑在腰部,接下来惊觉地想起了明天就要交的论文,他到现在根本还未动手开始,毕竟他对那堂哲学课,完全处于一种敷衍应付心态。
三人从宽敞的浴室,走到了现代设计的客厅,宽阔的空间十分适合做成一种仓库设计,红砖的壁砖围绕着这个私人空间,黢黑色调的家俱环绕着,给人强烈视觉效果的房间,意外地十分符合,他们三人给外人的第一印象。
「明都知道答案,还问?」梁芐蓒调皮地踩了踩梁晦奭的左脚掌,她真的无法理解,为何每一次他们的哥哥都要在最后一秒,才想起了自己应该完成的工作,总是要这般着急地完成,本可有效率达成的事物。
站在吧檯前的三人,头上都顶着一盏玻璃罩的现代吊灯,而暖光下的三人都有着极为相似的五官,不过仔细瞧的话,会发现三人在轮廓、气质,以及印象上多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