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香馥的脸往楚天苟的胸口埋了埋,又打了个哈欠,“好,或问大哥或问祖父,他们都比咱们聪明。”
感受着兰香馥的鼻息喷在胸口处热热的,楚天苟也有了睡意,慢慢躺平就闭了眼,“行,明儿早上回去,呆一天,用过晚膳咱们再回来,反正离的也不甚远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窗外,大雨瓢泼,芭蕉低首。
魏嬷嬷仔细听听不见垂幔里头叽叽咕咕的说话声了,提了半响儿的心才慢慢放下,打着哈欠轻闭上眼很快进入了梦乡。
到了第二日早上,雨还在下,毛毛细细的倒是不碍行走。
有楚天苟陪着她回门,兰香馥就只带了紫鸯一个服侍的,青雀蓝哥等就留在王府继续做香胰子。
车辚辚马萧萧,小夫妻俩相互逗弄着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。
兰香馥掀开车帘望去就见兰府大门上挂着两盏白灯笼,坐在门旁里的二管事和小厮身上都带着孝,见挂着安王府徽记的马车过来忙忙的站到旁边躬身。
正门轻易是不开的,日常府里人进出都是走侧门。
做了王妃的大姑奶奶回门却是要开正门的,哪怕这个王爷是不受宠的,是兰府长大的。
紫鸯擎着紫竹伞站在马车下等着,见楚天苟把兰香馥抱了下来就忙上前几步,楚天苟接过伞给兰香馥打在头上。
不一会儿兰白圭、兰白琮、兰白珂从里头迎了出来。
兰府的态度让楚天苟心中熨帖又感动,于是他哈哈大笑上前去就分别给了三个舅哥一人一个拥抱。
兰白圭抽抽嘴角,“王爷快请进来说话吧。”
兰香馥笑的眉眼舒展。
一行人进府,兰白圭三兄弟直接簇拥着小夫妻去了瑞福堂,反正楚天苟也是从他们府上长大的,进出内院是家常便饭,少些繁文缛节倒显得亲厚。
瑞福堂、四季常青堂都在兰府中轴线上,去瑞福堂必然要经过四季常青堂侧门,这一次却是走的夹道子,兰香馥发现四季常青堂被封上了。
兰白圭见兰香馥往四季常青堂看就道:“父亲在里头不想见任何人。”
兰香馥心想,上辈子的事情重演了,父亲还是因情颓废了。
“父亲身边可有人照顾?”
“一个老世仆。祖父让父亲修史书。”
兰香馥愕然,怎么,父亲这次没有物极必反,从专情变滥情,在里头搂着姬妾胡混吗?
兰白圭摸了下兰香馥的脸,“家里的事你少想,你既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了。”
兰香馥瘪嘴看着兰白圭。
楚天苟拿手掌噌噌兰白圭刚才摸过的地方嚷道:“大哥,这可是我媳妇了,往后不许摸,要摸摸你媳妇的脸去。”
兰白圭气结,“你这个……哼!”
兰白圭一甩袖率先进了瑞福堂。
兰香馥笑着瞪了楚天苟一眼。
今儿雨雾蒙蒙伴着风,有些凉意,瑞福堂里放在门前的屏风换上了紫檀木嵌螺钿花鸟纹的。
诗文书法中堂下,榻上左边坐着兰清宗右边坐着老太太,老太太看见兰香馥就笑着招手,“我的乖孙,快过来我瞧瞧,呦,怎么瘦了。”
兰香馥给两位长辈行了礼后就挨着老太太坐下笑道:“祖母,我哪里瘦了,明明还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祖母,我做了香胰子拿来给你用,比从洋行买的好。”兰香馥看向紫鸯,紫鸯就把手里提着的包裹捧了上去。
兰香馥打开匣子推给老太太瞧,“有玫瑰香形的,有山茶的,有梅花的,您看看喜欢不喜欢。”
“你莫哄我,香胰子是那么好做的,你从洋行买的吧。”老太太看着匣子里放的晶莹剔透的香胰子不敢置信,拿出来细细的看,“这是洋行新从广州运来的吧,我之前没见过。”
春娟春草也凑着脑袋过来瞧新鲜。
兰清宗也看了过来,“拿一块给我瞧瞧。”
兰白圭满面见鬼的表情,自发替代了丫头过去拿了一块梅花形的出来捧给兰清宗看,“祖父您看。”又扭头看向得意洋洋的小夫妻俩,“从哪个洋行里买的,我记得香胰子的生意是怡和行独家做的,你嫂子前儿还和我说洋行的香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