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忙拿茶水涮了涮一口喝的干干净净,若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琼浆玉液。
“来人。”
守在外间的花雾推门进来,柔声询问,“太太,奴婢在。”
舒氏拔下头上的金钗,耳朵上的玉葫芦耳坠,手指上戴的红宝石金丝戒指,腕子上戴的一对羊脂玉镯,聚拢成堆往花雾那边一推,“这些,连同我梳妆盒第三屉里放的银票,你快些让你爹给那个杀千刀的连夜送去。”
花雾看了舒氏一眼,转身去找银票,心里却在想往常在家时听她爹说起过的话,大太太八成是有什么把柄捏在舅爷手里了,要不然,再是亲兄妹也不能这样惯着舅爷,何况还不是亲的。
“太太,大姑娘来了。”
舒氏往靠枕上歪了歪,拉了锦被盖在自己微凸的肚子里,抬眼见兰香馥抱了用梅瓶插着的一支蓝莲花进来就笑道:“我的儿,总共才得了几支你这又给我送来,还是摆在你屋里吧。”
兰香馥见舒氏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,她就高兴的什么似的,在榻边绣墩上坐下,把梅瓶放到茶几上,笑道:“母亲放心,我那里还有呢,这一支是给母亲的。”
舒氏看着蓝盈盈的莲花笑道:“到底你才是我亲生的,菀菀也得了吧,她却一点没想着我。”
兰香馥一听更高兴了,心想大哥说的对,我用心待母亲,母亲还是疼我的。
舒氏看着兰香馥和她年轻时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眼,放在锦被下的双手紧了松开,松开又攥紧,反反复复几次犹豫不决。
“母亲,我今儿赴宴时结识了顺天府尹家的姑娘,她说舅舅被人打断了腿,可有此事没有?”
舒氏一下攥紧双手,“是的,你舅舅的腿是被人打断了,晚膳前送来的消息,我一听心里担心的不得了。”
“那咱们要不要派人去瞧瞧,母亲怀着弟弟身子不便,要不我替母亲去瞧瞧?上次见舅舅我也有失礼的地方。”兰香馥却心虚的想,等楚天苟酒醒了我得问问此事是不是他干的。
舒氏十指相扣相互挤压,只觉嗓子干涩难言,她就那么怔怔看着兰香馥。
“母亲怎么了?”
“暂时不必你去。”舒氏挪开目光看着蓝莲花道。
“好,那我听母亲的。”兰香馥乖乖的道。
舒氏一阵心疼,握了兰香馥的手就动容道:“你是母亲的好孩子,总是母亲对不起你。”
兰香馥心里又酸又暖,亲亲的坐到榻上,“母亲说的哪里话,您是我的母亲,哪里对不起一说,母亲多疼疼我我就高兴了。”
舒氏身上有一股轻轻的奶香味儿,兰香馥闻了好想亲近就羞赧的道:“母亲、母亲你能抱抱我吗?”
上辈子她时常看见舒菀菀滚到母亲怀里撒娇的,她也很渴望。
舒氏心里又是一阵疼,忙揽了兰香馥在怀,“我的儿。”
“母亲。”兰香馥怕压着舒氏肚子里的小弟弟,故只虚虚趴在舒氏怀里感受母亲的爱,此刻她才知道原来母亲的怀抱这样香甜,这样温柔。
一时兰亭和进来了,见榻上母亲俩亲亲热热的抱在一起就笑道:“馥姐儿别压坏了你母亲,快起来。等你母亲生下你小弟弟你再滚到你母亲怀里撒娇不迟。”
兰香馥登时羞红了脸,站起来道:“父亲打趣我,我可回去了。”
恭恭敬敬的给兰亭和行了一礼,扭身就忙快步逃了。
“这丫头。”兰亭和坐到榻上搂住舒氏,温柔的问:“孩子今天乖不乖,你吃了什么,吐了几回?”
舒氏仰头含笑望着兰亭和,“一口气问这么多你让我先回答哪个呢?”
夜还长,夫妻俩有的是时候一问一答,恩爱到天明。
弦月如勾,爬上树梢又爬上屋脊,不知在屋脊上挂了多少时候又嫌屋脊不够高,慢腾腾的就悬挂在了中天上,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月儿腻烦了,或者是觉高处不胜寒,慢腾腾的就从西边落了下去。
东方才露鱼肚白时,兰府上下主仆连同花园里的锦鸡麋鹿仙鹤都还沉浸在睡梦中,兰香馥闺房的窗户上就趴了一个大脑袋。
“咕咕咕咕”
兰香馥睡的好好的就隐约听见耳朵边上有鸟叫,还是布谷鸟,她心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