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如同嚼蜡的小模样就笑了,还有些心疼。
她这个孙女,孝心是谁也比不上的,可就是摊上了个偏心糊涂的母亲,让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隐忍、谦让。
“你这孩子没得让人心疼,我是你祖母,吃不下就直接说吃不下,撒撒娇也就是了。”
兰香馥心里感动,泪眼汪汪的抬眼看老太太,“祖母你对我真好。”
老太太哭笑不得,“你是我孙女,我不疼你疼谁。”
老太太挥手让丫头们把早膳撤掉,她就牵了兰香馥的手走了出来。
瑞福堂廊子外有一个葡萄架,此时葡萄藤枝繁叶茂,垂挂了满满当当的青葡萄,晨光打在上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荫凉。
葡萄架下有一套用树根雕出来的桌椅,酱褐色,古朴奇诡,因兰清宗休沐时也常在此饮茶下棋,故桌子上放着一套棋具擦拭的干干净净并没有收起。
老太太有膳后散步的习惯,也不用人搀扶,就一边慢慢的走一边教导兰香馥道:“咱们家里的女孩儿怎么宠爱都受得,你瞧芳姐儿。”
想着芳姐儿刚刚做的事儿老太太笑着又道:“芳姐儿又让她爹娘宠坏了。你呢,我也不知道你母亲怎么教你的,怎么连我这个做祖母的疼一疼你你就受不住似的,往后可不许这样。咱们家的女孩贵重的很,怎么宠都受得。”
兰香馥上前一步双手握住老太太的手,也不说什么,就那般依偎着。
老太太叹口气停下脚步摸了摸兰香馥的头,“也罢了,这不怨你,根子在你母亲。来日方长,祖母慢慢教你。”
这时一个媳妇子从月洞门那里走了进来,见老太太就在院子里忙来回话,“老太太,三老爷让人传过来的话,说是带人去渡口接二爷、三爷和二姑娘去了,约莫一个时辰后能到家,让你不要急。”
“知道了,都是昨晚上安排好的,老三两口子办事我放心,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二妹妹回来了。”兰香馥心想,舒菀菀的闺蜜回来了,她的对头回来了,唉。
若说她是个面上憋屈心里明白嘴巴笨的包子,那她二堂妹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,偏偏被舒菀菀笼络了过去,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。
上一辈子,偏偏她还吃二堂妹的醋。那时也是小,她们三个一起玩,总有一个落单,舒菀菀是左右逢源,可她和二堂妹之间却是频生嫌隙。如今再看,在中间挑拨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。
“不高兴你二妹妹回来?”老太太笑问。
兰香馥抿嘴笑,诚实的点头,“她和舒菀菀玩,老是和我斗嘴。祖母,我现在长大了,你瞧着吧,我定要把舒菀菀挤兑到一边去,让二妹妹和我玩,没得我们亲姐妹不亲,反而让二妹妹和一个外人亲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