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思。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”
当年的花畹畹不识字,只是觉得这人念得特别好听,正想要继续听下去,却被突然的一声喝给震住了:“哪里来的野丫头,在这里做什么?”
花畹畹惊讶地抬眸,见一个美丽的少女瞪着眼睛看着她。
原本在念书的女先生也一道看过来,问道:“这是府上的丫头吗?”
只这样一句,花畹畹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。寄人篱下,本就畏缩,童养媳的身份又比丫头好到哪里去?
那美丽的少女看了她一眼,显然已经猜到她的身份,却还是轻掩着嘴笑起来,随即回女先生道:“丫头?我们府上可没有这样粗鄙的丫头!”她的话中,说不尽的讽刺。
花畹畹央低下头,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扮,与书房里的小姐的确是天差地别。当时,她只是畏缩地低下头,内心里委屈,却不敢不服气。
那少女不依不饶地说着:“还杵着做什么呀?没瞧见你打扰我们听先生授课了吗?还不走!”
花畹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!就在这时候,突然有一道柔美的嗓音从天而降:“念攘,她可是你未来嫂嫂啊!你怎么能这样无理呢!”
这解围的声音在当时的她看来,简直天籁。那位少女不但声音好听,更是美若天仙。
安念攘已经上前挽住那位少女的手,亲热地唤道:“大姐……”
原来这位替她解围的少女,就是安家长房的大小姐大太太的掌上明珠——安念熙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花畹畹几乎是陷入了怔忡之中,她从未见过这样出众的少女,从未听过这么美好的嗓音,当时她悄悄地想,便是仙女,也不过如此了……
“畹畹!畹畹”安沉林唤了好几声她的名字,她才回过神来。
“书斋到了。”不知不觉竟已走到书斋门外。
安沉林笑嘻嘻地指着书斋里的几个少女,介绍道:“喏,这里面读书的都是我的姐姐妹妹们,那个穿黄衣裳的是二叔的女儿安念菽,那个紫色衣裳的是三叔的女儿安念雨,那个高高的,皮肤有点黑的,是大姑姑的女儿彭飞月,还有最边上那个,不认真念书在开小差的,就是二妹妹安念攘……”
安沉林如数家珍,将安家的姊姊妹妹介绍了一遍,说到安念攘的时候不自禁摇了摇头,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。
花畹畹顺着安沉林手指的方向,果真看见了安念攘……
别来无恙,二小姐。
花畹畹在心里道。
安念攘恰好打了个盹,头磕在桌面上咚的一声,众人回头好奇地看着她,女先生不悦道:“二小姐,你怎么一大早就犯困了?”
安念攘从位置上忸忸怩怩站起身来,有些尴尬扯谎:“昨晚……昨晚我替我哥哥抄经诵佛,睡得晚了,所以……所以今早犯困。”
这个借口屡试不爽,今天众人却不买账了。
二房的三小姐安念菽嚷起来:“二姐姐,你能不能换个借口,这个理由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了。再说大哥哥的病都已经痊愈了,你还替她念什么经诵什么佛呀?”
“要念经要诵佛,就得像大姐那样去五台山才虔诚,大姐在五台山可是足足呆了两年。”三房的四小姐安念雨道。
安念攘脸皮厚,才不怕被众人戳破:“大姐在五台山吃重斋,我在家里拜小佛,我们齐心协力,大哥哥的病总算是好了。”
安念菽和安念雨互视一眼,耸了耸肩。
安念菽道:“大哥哥的病明明是因为冲喜才好的。”
安念雨补充:“我听我娘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三婶的话能信得?她可从来没说过一句真话。”安念攘撇撇嘴。
安念雨不依了:“二姐姐,你为什么老针对我娘?我要到老太太跟前评理去,你不尊重长辈。”
花畹畹发现书房里小姐们的争吵,表小姐彭飞月始终不搭腔,只是静静看着,听着,面上没有任何表情。寄人篱下,她和她的心思应是一样的。
安沉林站在窗外咳了咳,众人都投过目光来。
“大少爷,你来了?”女先生忙起身相迎,目光落在花畹畹身上,“这位是……”
安念攘携着其他姐妹从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