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大惊失色,这怎么可以!这些年因为阮氏的嫁妆收益极好,她手里不缺银子,又自信能把继子继女拿捏在手心里,早就把阮氏的嫁妆当成是自己的了,也就没费心思再置办其他的产业。
现在若是把银子和嫁妆都还回去,那自己可就什么都不剩了,这是万万不行的。
“姑姑——”刘氏仰着头哀声喊道,没了银子她拿什么嫁女儿娶媳妇?没有银子她怎么裁新衣打首饰?没有银子她怎么接济娘家兄弟?没有了银子她出门作客都没有底气呀!
“你还有脸喊我!”老太君虎着脸,“谁让你眼皮子这么浅?你没见过银子?我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穿的了?”老太君越说越气,弘轩是小儿子,侯府以后是老大的,自己向来就偏疼小儿子一些,平日里多有贴补。总觉得三房没什么进项,谁知道侄女竟贪了阮氏这么多的银子。
“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?阮氏的嫁妆你掌着,花用一些也说的过去,可你,可你——”老太君真是恨铁不成钢呀!贪前头原配嫁妆是什么好名声吗?传出去还被人戳脊梁骨?有这么个母亲,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奕哥儿?
“你求我也没有用,赶紧把阮氏的嫁妆还给薇姐儿,都还回去,你也别再打什么主意。薇姐儿可不是好相与的,她既然有本事弄这么个册子,你也糊弄不了她。弘轩的话你也听到了,你也得为雪姐儿和奕哥儿想想,这事就到此为止。若是让我发现你再弄什么妖蛾子,那就别怪我亲自管教你!”老太君怕这个蠢侄女再出什么昏招,到时惹得儿子休妻,那可就丢大脸了。
“我就是为了雪姐儿和奕哥儿呀!姑姑,雪姐儿马上就嫁去永宁侯府了,她的嫁妆可不能薄,把阮氏的嫁妆都还回去,我上哪儿弄银子给学姐儿陪嫁?还有奕哥儿,转眼就该娶媳妇,考功名了,哪一样不得花银子?”刘氏抹着眼泪哭诉。
“你,你这个蠢货!侯府还能少了雪姐儿的嫁妆?奕哥儿是府里的少爷,还能委屈了他去?你当我这个做祖母的是死的吗?”老太君更气了,什么为了雪姐儿奕哥儿,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贪欲,“若那阮氏是个嫁妆薄的,是不是雪姐儿奕哥儿就不用婚嫁了?”
“姑姑!”刘氏还想再要苦求,老太君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摆手,“不要再说了,你出去!”
刘氏当着奴才的面被老太君怒斥了一顿还没有求下来求,脸上不免挂不住,见老太君不再理她,也只好讪讪地退出去。
刘氏出去之后,老太君才慢慢睁开眼睛,长叹一口气,“儿女都是债啊!”都是些不省心的,她都一把老骨头了,还得跟着心。
秦嬷嬷一边给她按头一边劝道:“三夫人还年轻,您多教教她就好了。”
老太君哼了一声,没有说话。她没教吗?也得她学得会才成?她算是看明白了,这个侄女就是个扶不上墙的,就是委屈了弘轩了,她好好的儿子被这个蠢妇给带累了。
她是生气,可她气的从来都不是刘氏贪图阮氏的嫁妆。那么一大笔嫁妆握在手里谁不动心?换了是她也会想法子变成自己的。有那聪明的妇人,手里头握着前头的嫁妆,还让前头的子女感恩戴德,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。
刘氏那个蠢的,你想要阮氏的嫁妆,你倒是把薇姐儿笼络住呀!她却好,不仅被薇姐儿拿住把柄,还捅到了台面上,自己就是想装聋作哑都不成。既然没本事,那就老老实实安守本分不要伸手。
刘氏狼狈回到院子里,沈薇已经带着顾嬷嬷梨花桃花等着她了,还有她爹派过来协助查账的紫烟,她是在外书房服侍的,识文断字,还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“夫人回来啦!祖母和父亲都发话了,今儿夫人您就先把这十年的收益银子还给我吧。我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,也不问您多要,你给我四十万两银子就行了,剩下的算是夫人辛苦的酬劳了。”沈薇直接说明来意。
四十五两银子这个数目也是沈薇深思熟虑的,当然,阮氏的嫁妆收益不止四十五两,可刘氏难道不花用吗?要多了刘氏拿不出来干脆一两银子都不愿意给,岂不麻烦?还是少要点好,刘氏拼拼凑凑能拿出来,这个要沈雪八千两银子是同样的道理。还是先把银子拿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呀。
刘氏的腿一软,差点没跌倒在地上,想发脾气又不敢,还得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