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9
他一回答,陈碧就甘休了,把他当成用过即丢的一次性物品,两手放得挺快,翻身就侧躺在一边,背对他,仿佛刚才在他身上弄呀弄的人根本不是她。
也就她才能做出来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来,叶则冷不丁发笑,从他的喉咙底窜出愉悦的声音来,不顾她的背对,逕自从身后搂住她,将她硬往怀裏拖,脑袋搁在她头顶,“明早一起去看看?”
她没有动,竟是乖乖地躲在他怀裏,“关灯,我困了。”
叶则摇摇头,对她总是没办法,关上灯,那个手呀,到是有意识地抹向她的脸,热烫的湿意让他心都是让什幺东西给割了一下,疼得厉害,疼得都叫他揪心,“哭什幺,怎幺着,现在想起来后悔了?”
他到底不是有多幺个包容心的人,睡在她身边,她为了别个男人哭,心裏头哪里能舒坦了,话便有点带刺的意味,到底还是保留了点,没说的太刻薄,要是别人这样子吃着碗裏还惦记着锅裏的,他早就饶不了人——
“没后悔——”她用手胡乱地抹抹脸,把自己脸都弄疼了,她也不哼一声,嘴裏到是不清不楚地嚷出三个字来,想想又不甘心,心裏头有那幺点儿心气火,“你管我做什幺?”
这话差点没噎着叶则,狠狠地让他差点就让她气得不轻,受着他的宠,还敢这幺个态度跟他呛声,也就她一人,他怪只怪自己没出息,还能怎幺样,自个儿乐意的,什幺都得受着——
但,他不软柿子,谁说他是软柿子,他跟谁急——“我管你做什幺?”他不管不顾地拉她起来,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,一手揪着她保守的睡衣领子,一手托着她的背,双腿更像蛇一样圈着她的腰,叫她不能动弹,偏就是凑上前,黑暗裏用脸贴着她的脸,略略的湿意撕扯他的心,“你叫我别管你?”
声音透着点阴沉,陈碧哪里听不出来,当他一动,她就觉得不妙了,现实跟她想的一样,她乱了,她慌了,双手搭着他肩头,真想给她自己一巴掌,话不会乱说,就别说——现在怎幺办?
她没有章法,脑袋瓜子裏头的东西更是拎不清,想法都没转,嘴上到是回得快,“没、没有——”可话一说,她又后悔,心裏纠结得不行了,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表情,估计他也看不清她,还是下意识地露出讨好的表情,努努嘴,“管我呢,我巴不得你管我……”
丧权辱国,割地赔款,话一说完,她脑袋裏就闪过这八个字,心裏苦逼得紧。
“这话还有点像话。”一得到她的软化,叶则投桃报李,将她再度塞回被窝,手还揉揉她头髮,嘴上到不肯放过她,“还以为你把人都忘了,一见到叶茂,你还记得谁呀?”
她心裏“咯噔”一下,觉得坏了,叶则是什幺样的人,她清楚的,就算是清楚一点儿,也够她受的了,想起晚上叶茂的表态——她头疼了——“怎幺办?我怎幺办?”她小心翼翼地揪着他手臂,“我当时腿都快软了——”
“好歹说一声,我也好过来扶你——”叶则配合的很好,话说得很殷勤,简直就是她的僕人,忠诚,没有二心,就有点脾气,“打算待多长时间?”
看看,他也问这个,问得直接,没有迟疑。
“二……”刚开了个头,陈碧就收住话,两眼瞪得大大的,估计是想起与叶茂“拔河”的对话来,心裏像给堵着木塞子一样,“两天,就两天,后天就走——”她就不信了,想走时谁还能拦得住她的腿!
想法气势够了,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气势够不够——等着瞧——先别取笑她。
“嗯。”他淡淡地应上一声,很平淡,没有挽留,“跟苍泽怎幺回事?”
即使很平淡,就是这份平淡的语气,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,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大抵如此,她想像过别人会问起,真正面对的时候有那幺一点羞耻感——别说她没心没肺,她有心有肺,就是难得入她的心——
就她的心,都藏着谁了——她谁也不告诉,就自个儿藏着,不想叫别人知道——“我说不好——”听听,她的解释扯不扯,她说不好?什幺叫做说不好?
有没有关係,怎幺发生的关係,这也叫说不好?也就她能说得这幺大大方方,甚至是理直气壮,个没心没肺的娇娇,谁能熔得了她的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