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7
“好。”
她睫毛还沾着湿意,连犹豫都不曾有,直接地回答出肯定答案。
叶茂对她真心好,她又不是失觉失调,自然知道叶茂一直对她好,都好得没边了,连她跟别人的事从来都是不问一下,对她照样好,她从来没认为自己的事非得跟他交待一下,心裏到是存了点亏欠的那幺点意思。
他一问,她就直接回答了,仰头瞅着他,仿若他是最良善的神佛,她是虔诚的信徒,她卑微地伏在神佛怀裏,神佛用满天星辉照亮他,永远照着她过来的路,把她指引向他。
叶茂笑了,那是满足的笑意,伸手将她的毛衣拉好,更将她的羽绒服外套都整好拉链,拍拍她嫣红的脸庞,“还哭成这样子,等会叫我怎幺说才好?”
她此时也觉得难为情,就一个背影,让她慌了神,不由万分尴尬,索性将脑袋埋入他怀裏,不怕自己的眼泪弄湿他的军装,“你就当我让沙尘暴迷了眼睛——”她胡乱一扯,直接把事推到帝都的特有风景——沙尘暴身上,完全没有一丝内疚心。
叶茂轻轻摇头,对她的理由很是无奈,伸手点向光洁的额头,完全是包容的态度,“嗯,是叫沙迷了眼睛,来,叫我看看——”他嘴上说着话,到还真的凑近她的脸,本来就离得近,现在凑得更近,握过枪的手指略带薄茧,落在她的眼睑,试图要撑开她的眼皮,舌尖更是从薄唇中出来——
她赶紧凑着脑袋往旁边一躲,躲过他,到是绷着个脸,拿眼睛瞪他,“干嘛呀,你想?”也就她,在首长面前,敢问得这幺理直气壮,甚至是在他面前哭闹,便是哭闹过去,她连半点愧疚都没有。
“不是说叫沙迷了眼睛吗?”他回答的一本正经,看上去还一脸无辜,真叫人气结。
饶是陈碧自己出的主意,也叫他弄笑了,两手自己抹眼睛,把眼睫的湿意都抹开,还拿手捶他,插得可老重,巴不得把他捶成内伤才好,“要是别人看到你这样子,非得吓坏了不可——”
她这话说的是事实,首长同志在外边一言九鼎,谁还能见到他在她面前这般小心讨好的模样,估计都得跌破眼镜。
“别人想吓坏,我还不能这个机会呢。”他说的更大方,搂着她走出书房,门外站着的是他的“忠臣们”,个个都是站直身体,跟柱子一样,他从中间走过,表情严肃,书房裏头的那份温柔都消失了一样,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然而,他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,现在大模大样搂着叶老六家的拖油瓶,到让他们暗地裏称奇,难不成他们还真蒙对了?
对头,他们就是那幺一蒙,当然,也不是两眼一抹黑那幺蒙,他们敢赌,就赌大的,往大裏赌,结果,他们赌对了,瞅瞅首长同志虽说还是严肃,可眼底那点喜色,他们个个又不是睁眼瞎,看得清清楚楚,要不是首长还在前面,估计他们都得欢呼了——
他们的目标:让首长全身心地舒坦——总不能他们有肉吃,有汤喝,他们的首长啥也没有,这是不道德的——全心全意,做到最好——是他们的目标!
陈碧到有点担心,她那脑瓜子从来不想多余的事,现在被首长当着他的那些“忠臣”们走出去,正大光明成这样子,还是头一回,她都是头皮发麻了,真的是这种感觉,她一向认为自己没心没肺,估计是不会把这个当成一回事——
结果,她真紧张了——
“首长,我紧张——”她一紧张,就直接说。
首长依然严肃,搂着她下楼,楼下刚好是客厅,那种老式的客厅,客厅裏全是人,都是叶家的人,各房的都来了,惟叶家长房为首,叶苍泽站在最前,谁叫他是长房长孙,他后边站了一溜子的叶家人——
他们在等,这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,也讲究个道道,叶家一向讲究这个,但是,他们明显愣住,瞅着从楼上下来的人,叶家老大站在最前头,身边站着的居然是叶老六家的拖油瓶,而且还不是光光站在一起,手可搂着人的腰——
后头跟着首长的“忠臣”们,这便一道极好的风景——
叶家人,向来自认淡定的叶家人,这会都没有人出声了,便是叶老六都难掩惊讶地瞪着面前这一幕,要说他不知道这中间有什幺事,那是他在装傻,这分明就是叶老大在摊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