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认的宁静让男人忍不住提高声调质问。
「没有,真的是我顶不住一整天的站立跟折腾,妈不会想看女儿在婚礼上昏倒,然后乐极生悲,来个一尸两命吧?」夏子芯倔强的否认,无论如何,她都坚持对父母只报喜不报忧。
孟崴没有继续和她排练下去,只是沉着一张脸直盯对方口是心非的表情瞧。
「我妈被我说服了吗?」她在男人的沉默凝视中开口。
「说服了,但不是因为妳说的话,而是妳眼中闪烁的不信任跟言不由衷。」
「有这幺明显吗?」
「岂止明显,妳的表情简直就是在呼应妳妈所有的质问。子芯,妳该不会以为我背着妳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风花雪月吧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什幺叫妳不知道?」孟崴语气里有明显的愤怒。
「我希望你没有,却又不是那幺肯定你一定不会。」夏子芯诚实的回应。
虽然清晨她在他的车上没有找到莫允葶口中的东西,但也不表示什幺都没发生,或许是孟崴先她一步把东西捡走了也不一定。
「不确定我有对不起妳,却又无法相信我不会背叛妳,这就是妳突然昏过去的原因跟想当落跑新娘的理由?」
「对!交往时只求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,可是真要走进婚姻时,才发现在意的东西跟对感情的要求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。即使是旁人一句无心的话或一丝风吹草动,都让人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安。我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,历史重演的恐惧瀰漫我整颗心。甚至害怕我也会步入堂妹的后尘,成为我妈风凉话里那自作自受的女主角。」
「原来妳对我的信任薄弱到这种地步。也对,一个妳连他有没有背叛妳都无法确认、没有信心的男人,的确不值得託付终身。乾脆就这样跟妳父母说吧,这比用身体不适做为取消婚礼、跟不愿登记结婚的幌子来得有说服力多了。」孟崴用满是自嘲的笑容掩盖内心怒火。
「就算这是事实,我也不会跟他们说。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好坏我都得自行吸收跟承受。」
「是啊,妳一直都是这样洒脱,这样一意孤行的。想报复前男友时就把自己扒光对我投怀送抱,却在把我弄得意乱情迷之际喊出对方的名字而不自知。想分手时就躲回父母家,对我不看、不问也不听。想要孩子时就瞒着我偷偷把药停掉,在我为小生命的到来感动不已时,还能很潇洒的说如果我不要孩子妳可以自己养。就连我沉溺在婚礼的幸福之时,妳也可以用一句对我没有信心,说抽腿就抽腿。口口声声妳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,不会伤害任何人,却无视我因为妳的随心所欲而千疮百孔的心。夏子芯,这样一次次伤害我,妳一点都不会痛吗?」孟崴眉头紧皱的问。
明知此刻不是跟孕妇计较或翻旧帐的时候,但心中的委屈跟痛楚却已氾滥成灾。
「看吧,你对我也不是毫无埋怨。很多话都是在最后关头才会愿意承认跟说出来的。」
「妳难道不懂只有感情中的弱势者才会埋怨吗?在爱情里,爱的深的那一方会越来越卑微,就如我;被爱的另一方则会越来越骄纵,就像妳。妳做任何决定都无须顾虑我的心情这一点,让我心里很不平衡。」
「心里不平衡也可以是男人在外面寻求慰藉的理由。」
「没错,我以前就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来取得心里平衡的,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活到现在。」说着说着,两人又开始把情绪放入对话里。
「所以一旦你又觉得不平衡时,随时都可能再用这理由寻求慰藉?」
「我们不要再用言语互相挑衅跟伤害了,要怎幺评价我或定位我都随妳吧!看来这世上最不相信我会安定的人不是妳父母也不是我妈,而是妳。我这个对妳来说已经烂到骨子里的男人的保证跟承诺,妳还会想听跟相信吗?」
孟崴边说边离开床舖,拿起柜子上的车钥匙后在夏子芯的前方停下脚步。
「除非妳主动提起,否则我不会再逼问妳婚期。就算这一生我们都无法结婚或妳不再接受我的触碰,我也会照顾妳跟孩子一辈子。我和我哥跟我爸去打球顺便吹吹风理理头绪,妳跟家里通完电话就躺着休息吧。」
他走出房间后,夏子芯并没有打电话回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