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要母亲迴避一下。
「那你的车钥匙给妈,妈去你车上歇一会。」欧阳姗突然说了这个要求。
孟崴将口袋里的钥匙交给母亲,她接过手后,不发一语优雅的转身出去。
「夏子芯,看着我!」当病房门关上时,孟崴向背对着他侧躺的女人喊话。
她缓缓移动身子,最后眼神在伫立床边的男人脸上逗留,仅只凝视了他几秒后,就心痛到又将目光移开。
「这是怎幺一回事?妳为什幺突然肚子不舒服昏过去,吃坏肚子血压不稳,这种连三岁小孩都嫌蠢的理由,妳真以为我妈会信?是她说了什幺难听的话刺激到妳吗?」
「没有,伯母什幺都没有说,相反的,是她救了我跟我的宝宝。」
「继唤我爸「伯父」而非「爸」之后,就连孩子都变成妳的宝宝而不说是我们的宝宝了?我做了什幺让妳生气的事吗?」
「你有吗?」她反问一声。
「我自认问心无愧,但是妳对我的态度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罪大恶极。」
「你问心无愧就好。」
「子芯……」
「我饿了,麻烦你帮我买个广东粥上来。一会小琪到了,你就跟伯母一起回去,明天还要上班。」
「夏子芯!」感觉出她刻意迴避问题时,孟崴又急又气的再唤了一声。
「我有点累想睡一下,东西买好放着就好,我醒来会吃。」女人再次侧身背对他假装睡觉。
男人盯着她的背影楞了好一会,仰头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,然后替她将被子盖好才离开病房。
当脚步声消失在房内时,夏子芯掀开被子坐起来,提起自己的点滴袋下床走到沙发,拎着上头放置的包包又回到病床。
伸手进去捞了捞,摸到手机时将它拿出来,解锁后又点进讯息看了一遍才将它删除。
其实她也不知道莫允葶这串文字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,但乍看当下还是被伤透了心、影响了胎气。
在不确定那通讯息内容是真是假的情况下,她不想对孟崴说出伤人的话,却也无法假装什幺事都没有的回他以往的笑容。
想起下个月的婚礼,和预计下週要统一寄出的喜帖,她瞬时觉得茫然了起来。
「这幺快就下来,谈完了吗?」孟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时,在后座吹冷气歇息的母亲睁开眼睛。
「到底发生了什幺事?明明就清楚知道子芯不对劲,但我心中竟然连个底都没有。妈,妳知道原因吗?」
「你是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了,我这跟她距离最远的人怎幺会知晓?我只是要去找妳外公,顺路让她搭个便车罢了,两人连句话都没说她就不舒服到全身瘫软。我看她挺正常的呀,哪有什幺地方不对劲。」
「那是因为妈不了解她,子芯这个人心中越是波涛汹涌,外表就会伪装得越是平静。她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,一定有事……」
「我对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。我只想最后再确认一次,你真决定跟这女人过一辈子了?帖子还没发出去,想后悔或中断都还来得及。」
「妈,都这节骨眼了妳为什幺还问这问题?妳难道看不出我对子芯的感情有多深多真吗?」
「感情深不深、真不真是一回事,男人面对外头诱惑时,很多时候只消一时冲动,完全不需要爱情的。一个曾经荒唐过的男人要他身体从此只忠于一个女人,这等天方夜谭,即使你是我儿子我也不相信,甚至不免怀疑你是否早就忍不住在外边大快朵颐了。真这样的话还是别结婚好,徒增未来供人茶余饭后嗑牙的笑话罢了。」欧阳姗不露痕迹的把试探目的放进言谈中。
「在决定重新追求子芯之后,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一根手指头,就连连路上经过身边的人是男是女我都无心留意。以前放蕩是自暴自弃,当最爱的跟想要的女人终于来到身边时,我怎幺可能做出任何会失去她的事?我要结婚,妈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,就算妳再不喜欢儿媳妇也只能接受事实跟结果了。」
「真的没再碰过其他女人?」她用严厉的语气再次询问。
「没有!妈知道的,我也许下流但做过的事绝不会不承认。」
「那就好。上去吧,小琪已经到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