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之外,还能是什幺?钱,赚就有了,但是幸福跟真爱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。」
夏子芯看着说话的长辈,那口吻跟话语都像极了她腹中孩子的父亲。
「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把话说得太容易,没错,我从小到大没吃过一丁点苦,也没饿过一餐饭,但是有件事我是比谁都明白的。一旦我父亲留下来的事业出了丁点问题,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。互动热络却有所图的生意伙伴、年节络绎不绝却有求的访客,都会在瞬间逃逸得无影无蹤。那时,留在身边的除了真心爱你的人之外,还能有谁?不要把我们看得太高,真跌下来时,比平凡人还要平凡跟难堪。」
欧阳姗听着丈夫的一席话,心中想的是就算这男人一无所有,她也不会离开他,因为他是她这辈子最初爱上、也是唯一爱着的男人。
「看来,令公子不论是长相或口才,完全承袭了你的一切。只是以他出色外表跟豪迈性格,要我们父母毫不犹豫的将女儿交给他,还是难免挣扎。」夏维刚毫不修饰的继续吐露心中惊惧。
「小崴这孩子也许曾经放蕩、贪玩过,但他的本性,我这父亲敢担保绝对是好的,对令千金的用情是真也是深。这三十年来,能治得了他这固执小子的,妳家女儿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。给他一个证明真心的机会,给子芯一个该得的名分地位,也给我们几个老人家一段含饴弄孙的幸福岁月,这样不好吗?我,一定会保护妳的女儿跟我的媳妇,哪天这小子乱来,我绝不护短。」
听着这些话的孟岩难忍内心激动望向父亲。
这样感性、理性兼备的男人,婚姻又怎幺会走到这种相敬如冰的地步?
爸爸和孟崴的长相跟个性几乎如出一辙,看着弟弟为爱披荆斩棘、历经多次母子大战也无畏的模样,他不禁疑惑,父亲是如何忍受这长达近四十年无味且严寒的感情生活的?
或许在孟家大宅里,可怜的、孤独的不只有母亲而已,父亲也是。
这一刻,他发现郭天黑小姐的冷嘲热讽似乎比隐忍在心、表面风平浪静的假象多了点人味跟温度,心中甚至升起一股想见到她的渴望跟冲动。
孙馨艾的目光也在孟家三个男人间来回流转。
孟父和孟兄看来都极为绅士且稳重,照理说,孟崴应该也不至于会坏到哪去才对……何况女儿都怀孕了……
她若再继续给威猛先生钉子碰、脸色看,会不会也给了对方日后偷吃或背叛的藉口,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家宝贝呢?
「很感谢孟先生这般疼惜且看得起我家女儿。孟太太,那妳呢?对子芯可有什幺不满意或在意的地方?」夏维刚直视孟母问。
「她……没有。」感觉到丈夫微微施加在手上的力道时,欧阳姗将到口的话吞下去。
「如果有的话儘管说,有时候丑话讲在前头,可以免去日后许多悲剧发生。」夏父又怎会看不出其实她对女儿不若丈夫那般热络跟喜爱呢?
虽然婆媳间的矛盾跟问题自古难解,但也不想女儿被对方母亲贬低到一文不值的地步。
「年轻人爱得难分难捨,除了爱乌及屋外,当爸妈的还能怎样呢?毕竟天下没有赢得过子女的父母,想聚,我不阻拦,那天想散时,我也不拦阻。人是善变且喜新厌旧的,更何况是感情这种事谁能预知?就让孩子自己决定便是,你们真肯割爱,我这婆婆也绝不会虐待欺负媳妇的。」欧阳姗预留伏笔不把话给说死的笑着回应。
真没有赢得过子女的父母吗?当然有,她的婆婆不就赢了儿子,让他放弃自己深爱的女人娶了她吗?
可她欧阳姗没那幺笨,让儿子跟丈夫一样一辈子记恨母亲。
他要娶便娶吧,她倒也想看看夏家究竟在盘算什幺?他们女儿又有多大的能耐能让婆婆打从心里喜欢她、接受她这被别的男人蹂躏多年的媳妇?
夏子芯和父亲对看一眼,她知道这已是孟母能释出、说出的最大善意了。
「伯父、伯母,让我和子芯结婚吧!我以性命保证绝对不会亏待她和孩子,这辈子都不会。」深怕夜长梦多,孟崴趁这时想取得双方父母的允诺。
夏维刚看着妻子,孙馨艾望向女儿腹部,随后不捨的眼眶泛泪。
「孟崴,如果你敢让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