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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假一个月的程冬沫终于归位。
恢复上班的第一天,她就发现人事上发生小地震。
首先,总裁大人赴远美国。偌大的总裁办里,每件物品都好好地摆在原位,缺了主子的气息,却显得空蕩蕩。
他到底在想什幺呢?自从他对她做了那样过分的事,却又无声无息地离开台湾,像在逃避。
逃避?
这是个有待商榷的词彙,再怎幺说那种气势凌人、自信过人的商业菁英,都和「逃避」沾不上边,褚耕向来谋定而后动,正面迎敌不退缩。
除了这事,再来便是她的人事调动了,她又回到褚荷手下工作。
褚荷见到回来上班的她,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忘情往她身上一扑──
程冬沫脸色一青,眼明手快地阻止接下来必然的热情拥抱,没好气:「喂,孕妇!妳想害我被妳老公追杀吗?」
虽然成功遏止她飞扑的危险行径,程冬沫依然没逃过好友八爪章鱼似的缠抱。
「呜呜呜,太好了,程小沫,妳终于回到我怀抱里!妳都不知道我多想妳想妳想妳呀!没妳在的日子我都快相思成病啦!」褚荷夸张地擦着不存在的眼泪,「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!」
「……妳是想念我的工作效率吧!」关太太,这些情话别乱用,我觉得我有一天会因为妳乱告白而死于非命!
「哎呀,别这幺说!虽然妳真的工作一把罩,好用到我常常想把那些笨手笨脚的家伙掐碎做葱油饼,可是为了妳的幸福前程,再怎幺捨不得,我也会挥一挥衣袖放妳走──」
幸福?程冬沫一阵沉默,戏瘾上身的好友终于察觉不对劲。
「我就说一个前脚走、一个后脚离开一定有啥猫腻。」褚荷奇怪道:「好吧,你们现在又再演哪齣?」
「能有哪齣?」她眸光半敛,不鹹不淡得让人瞧不出所以然。「我跟总裁自始至终……没有什幺。」
「是吗?难道我大哥说会负责是在欺骗纯洁无辜的少女?!」褚荷想到他们纠缠那幺久居然无疾而终,义愤填膺了起来。
看起来褚耕匆匆去美国却没多说什幺,那她似乎也无话可说了吧!
程冬沫耸耸肩,自包包掏出文件,褚荷一瞄,大惊失色地狂退后。
「别跟我说妳要辞职!」她捧着心口,痛心疾首地指控:「才说妳跟我哥没怎样,这会子就要辞职去当黄脸婆!呜呜呜,程小沫,我对妳不好吗?妳怎幺连我都骗!」
……这位太太,妳凭空编故事的想像力太登峰造极无人匹敌了,怎幺不去当新闻记者?在这儿真是埋没妳的才能。
「不是妳想的那样,我只是觉得我……」
「不适任」还没能说,褚荷立马摀住耳朵,「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!」
「小荷!」程冬沫翻白眼。
「难道是公司福利不好,妳想跳槽?」
她摇头。
「还是妳对我这个旧上司特别不满?」
「都不是。」程冬沫叹气。
偏偏,某女继续用一种「妳冷漠无情、无理取闹」的语气指责:
「既然都没有,妳怎幺可以趁我快要生了的时候给我来这幺一记无情的打击?妳要我一个弱女子怎幺面对庞大的工作压力?妳不知道我正缺人手吗!準妈妈心灵脆弱无法面对这幺残酷的现实,妳不知道吗!」
「……」连炮珠似的攻击根本让她找不到缝隙插话,尤其对方一开口就不打算停下来。
念了一大串,褚荷于是罔顾民意地宣布:「总之,妳起码要等我生了、做完月子回公司上班才能走!」
程冬沫无奈望天,窗外白云悠悠阳光柔柔,好不写意。
「……为什幺你们兄妹都这幺不民主?」她觉得悲愤。
褚荷嘿嘿嘿地搬出万年老梗回复:「因为我是主、妳是民,民顺主意,我们主子当然霸道得天经地义啊,程小沫!」
于是离职没得离成,程冬沫除了接续以前的工作,还要熟悉褚荷的,工作量翻倍,经常到了三经半夜还在公司奋战,回过神来已是万籁俱寂之时。
总是这样的,挑灯夜战后,公司人员早已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