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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疗伤的秘密基地被撞见,程冬沫就不再去楼顶。
但,不知是不是她多心,总觉得在那之后,某道挺拔伟岸的身影很常出现在她万恶的眼角余光里。
眼角余光之所以称之为万恶,便是越不该看的越容易看见……说得好像总裁是不乾净的髒东西一样,但那一阵子对已经够惶恐不安、却要忍受大人物三不五时到事业发展部微服出巡的程冬沫而言,这惊悚指数确实直逼夜半出没的阿飘。
上班时、午休时,好像总不经意看到总裁;甚至指定她一同前往招待欧美宾客的次数也变多……多得连粗神经的她也大感不寻常。
程冬沫开始反省是不是她喷饭的愚蠢行径惹火肚量狭小的方丈,所以总裁大人增加她工作量,无所不用其极地压榨。
当然,在某个瞬间她也花癡地想过,那高贵的男人看上她了吗?
不不不!
一想到机率渺茫的可能性,程冬沫下意识死命摇头。
这念头万万说不得,万一传到褚耕耳里,八成不脱下列嘲讽:
「妳自我感觉良好吗?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蠢样。」、「癞虾蟆想吃天鹅肉。」、「凭妳也配?要家世没家世、要脸蛋没脸蛋,去把既有的五官刬平再装上人工的,还勉强不伤眼。」……
不是她想像力过剩,而是根据先贤们──女同事里总有几个不畏惧总裁大人的冰冷、鼓起勇气告白,下场就是这幺惨烈。
更何况,总裁大人老早就声明,他不谈办公室恋情、不和女下属牵扯不清,若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同仁,轻则调职、重则捲铺盖走路。
唔,她还是不要以身试法得好。
总之,惴惴不安这幺多天,在一次应酬结束后,随同褚耕出了居酒屋大门、撞见伫立在随风摇曳的红灯笼下的某人时,程冬沫这才发现她已经没有放太多心思在失恋这事上。
「小沫……」向清磊涩然喊她。
看着他手提一袋女性私密用品,那曾是她的专宠,她的心免不了一揪。
程冬沫无力地牵动嘴角,吶吶地张嘴半晌,半句话也吐不出口。
人真奇怪,相爱时恨不得分分秒秒不分离;也可以在说了不爱后,下一秒就形同陌路,各自天涯。
「妳近来好吗?」等不到回应,向清磊逕自又问。
好又如何?不好又如何?我心情的好坏已轮不到你干涉……程冬沫撇撇唇,这一切的酸甜苦辣,终究只化作两字:
「还好。」
一道刺目的红映入她眼帘。
「这是……?」心如刀割的痛感袭向她,那太鲜豔的火红,几乎要灼伤她的眼。
「我和秀秀要结婚了,时间是下个月。既然在这里巧遇了,刚好可以把喜帖给妳,不必专程再跑一趟。」
该接还是不接?她抿着粉唇,手霎时抖得厉害。
他们才分手多久,他和秀秀才在一起多久,就甘愿跨入爱情坟墓?为什幺可以把她从他生活里拔除得这幺乾净,毫无留恋?为什幺可以一副心无芥蒂的样子,邀她参加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?
真狠。
这个男人,真狠。
将车开过来的褚耕正巧撞见这一幕,他下车快步走去,未经同意便一手搂住程冬沫的纤腰,彬彬有礼地朝向清磊颔首,并优雅地接下喜帖。
「谢谢你的邀请,我和小沫会出席。」
程冬沫登时瞠目结舌。
那、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个,总裁大人,我跟你不熟欸其实!你凭什幺替我决定要不要出席?!
「你和小沫正在交往?」向清磊神色複杂。小沫这幺快就有人追求他不意外,但这男人……明显出自富贵人家,不担心门当户对的问题?
「还没。」褚耕凝视她的神色简直温柔得令人心碎,不扑上他发情不是女人。「我正在努力追求小沫,希望她给我当护花使者的机会。」
妈妈咪啊!现在是在演哪齣?总裁大人您别玩我啊!程冬沫有话难说,憋得小脸涨红。
「她是个可爱的小东西。」某人疑似玩上瘾,当着向清磊的面,顺势在她脸颊印上一吻。「我连离开她一秒都捨不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