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诗词一绝,书画也是一绝,会下厨、懂政事……啧啧!乾脆我也拐来当义弟好了。」原本白衣出尘的人此刻却有隐隐妖化狐狸的模样,身后的尾巴也许还比九尾多一条。
「景竹……」洛、景竹,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名?哪一个又是化名?他喃喃念着这个青衣少年告诉他的名字,然后,忆起那天夜里少年喊出的那个名字,苏景兰。
所以,景竹这名应该才是真的。
这结论让他没来由得开心,至少,这世上还有至亲以外的人会对他敞开心扉,而不是入目尽是勾心斗角、阴谋诡计。
「慕,你别打他主意。」短短七字,宇文瑾就感受到对面迴廊之人的目光,毫无意外的六道目光直直看来,有的只瞟了他一眼,有的打量了几眼移开,仅有一人目光流连在他身上许久,带有浓浓的警告意味。
那人,是谁?
他的声音虽然不大,但也没特别压低,一般有点内力的人都能听到,对面这六人能上三楼就代表有着一定的身分地位,再看他们身后的厢房名称「墨竹厅」,聪颖如他,自然这些人和小竹妖有关係。因此,他微微向对面六人颔首。
「医圣之徒云从凤哪!瑾他怎幺就瞪着你瞧呢?」风慕凡这时从苏景竹的画上移开视线。他总觉得那图中必有猫腻。
「还不因为你的话。」撇下心神,他低头向苏景竹的画看去,将内力聚至双目,视线自是清晰无比。他只见画上烟雨朦胧的景里,一名身着浅色衣衫的清丽女子正看着作画者的方向,美眸中有着泪水滑落,面上表情却是欣喜若狂的。
这女子,又是谁?
倏然,对面传来一声轻轻歎息,抬头望去,只见那名医圣之徒也正低头看画,歎息声,就是由他传出的。
「第三场,比的同样是书画,就以『凤栖冬青树』为题,两位各作一幅图。」萧太师手负身后,第三局题目缓缓道来,却是出乎意料的简单,不是棋琴书艺、不用吟诗作对,只要再画一幅画就行了。
凤凰鸟,就算未亲眼见过,但凡有知识的人都知晓,凤凰是只全身燃着纯净之火的圣鸟;冬青树,这更是不用提,不就是整年常青的树木嘛,一时间,所有人都看轻了这一题。
谢安瑞只稍作思考便乾脆俐落的下笔,不一会儿一只火凤凰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,振翅欲飞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会跃然纸上,底下栖着的树木高耸挺拔,枝干树叶苍翠有劲,流露出一份饱历风霜后的坚强。谢安瑞也真不愧为谢家少主,才学就是高人一等,
反看苏景竹,手里的狼毫连沾上墨水都没,只是有如杂耍那般,一圈一圈的在手指间旋转着,像是在跳胡旋舞蹈的舞者,没有停止。
「苏少主这是为何?」李明泉不解苏景竹的举动,不作画就算了,这毛笔又为何在手上不停旋转。
「呃…抱歉,这是我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。」搔了搔头,她将手上的笔放下,都是以前转笔转习惯了,现在一时间也改不过来。尔后,交出了一张白卷。
「苏洛少主,这就是你的答案?」萧柏嵩看着她拿出一张白纸,不顾周围议论声四起,问道。眼里多出一抹讚歎与欣赏。
「凤凰属火,南方圣兽,冬青树严寒不凋,应当在极北之地,这一南一北本是极端,因此凤凰根本不可能栖在冬青树上。这就是我的答案。」她耸耸肩,一副「我其实也很想画」的模样。语毕,现场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就连谢安瑞也是明白表情。怪不得,这题目简单的过份,原来陷阱在这儿。
「苏洛少主说得很好,正是老夫设这『凤栖冬青树』的用意,这样答案,不知谢少主你是否服气?」言下之意就是谢安瑞输了这局、输了这场比试。
酒楼内,一时鸦雀无声,所有人的眼都看着谢安瑞,这似乎还是第一回,谢家少主上门踢馆却输了,以往文有京城第一公子司徒长空、武有将军之子阳守炎,就连谢安瑞自己也是文武双全,就是不知面对第一回的失败,这谢家少主会有何反应,是诚心接受,还是恼羞成怒?
只见谢安瑞勾起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迷人微笑走至苏景竹身前,风度十足的朝苏景竹鞠了个躬,「洛小哥才情过人,谢某甘拜下风。」
「谢少主不用这样多礼,小洛不过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