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不住的海

    chapter 4- 不能说的 (5)

    「医生，他还好吗？怎幺会突然昏倒？」

    「目前还看不出原因，他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？」

    「几个月前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，可是后来住院医生好像说没事??仔细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。」

    「这样啊??那也有可能是贫血。」

    「贫血？那需要送医院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会建议去医院做更精密的检查比较保险。」

    范允乐处身于球场的医疗室内，双眼默默的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程海，身后则传来孙亚缇和医疗人员讲话的声音。孙亚缇的脸色不太好看，似乎很紧张，和她来到球场时充满自信的模样相比显得花容失色。

    望着程海昏睡的脸庞，范允乐脑中不禁再次闪过刚才的画面。

    一切发生得好突然。

    他先是笑着说要帮她捡帽子，下一秒却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，头部更是因为直接与地面碰撞，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
    回想起来，她发现自己的手正微微颤抖着，心跳也很混乱。

    「发生什幺事了？」忽然，一道低沉稳重的男声传来，而她则顺着回过头。

    是程海的父亲。

    他的样子似乎是刚处理完事情赶过来，毕竟从程海昏倒前到被送入医疗室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，一直都只有孙亚缇一个人。然而，范允乐却无法在男子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张或担心。

    他的表情平静如水，好像程海不是他的儿子，而是一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「小海突然昏倒??我也不知道为什幺??」孙亚缇慌张的解释道，眼神担心的朝她的方向看来，「护理人员说有可能是贫血??我看我们还是送医院检查好了，小海之前不是也有过这种情况吗？」

    听完孙亚缇的话，程衍却沈默，并接着朝病床的方向走来。

    在程海的病床旁停下，他的眼神却只在程海的脸上停留不到三秒钟，便转向她，「妳是这里的员工？」

    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和自己讲话，范允乐迟了好几秒才吐出两个字，「代班。」

    「妳跟小海认识？」程衍直视着她，虽然是平静的语气，但那双冷酷的双眸让她不敢移开目光，「我有注意到你们刚才在讲话。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她意识下点头，「同学。」

    「那麻烦妳先暂时在这里照顾小海。」

    话一出口，一旁的孙亚缇连忙凑上前，在他耳边低声道，「程衍，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医院比较保险??」

    「我等会要跟王总见面，没办法脱身。」

    「我可以留在这边陪小海??」

    「我需要妳跟在我身边。」不理会孙亚缇，程衍看向范允乐，低沈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她无法违抗的威严，「麻烦妳了。」

    她先是愣了愣，接着点头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程海却始终没有醒来。医疗中心里面除了几名正忙着其他事情的护理人员之外，并没有其他病人，四周安静到令她发麻。

    望着程海，这是她第一次这幺端详一个男生。

    虽然很不想承认，但是程海的确拥有一副俊俏的脸蛋。立体的五官、无瑕的皮肤、加上那头柔顺的褐髮，柔中带刚，她不惊讶学校的女生为他疯狂。然而此刻的他却脸色苍白，一丝血色也没有，和平时总是以笑待人的他相比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接着，她不自觉的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顶帽子。

    「??」

    如果程海没有帮她捡帽子，是不是就不会昏倒？她脑中不禁浮现出这个想法。然而一想到这，那些不好的回忆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入她的脑中，就像那天晚上，如果她没有——

    忽然，她感觉到程海的身子抽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见状，她连忙凑上前一探究竟，而就在同一时刻，程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，两人就这幺近距离的互看了几秒，她才猛然抽回身子。

    「??」他眨了眨模糊的视线，接着茫然着转过头。

    「程、程海！」

    「这里是哪里？」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乾涩，低喃道，「我怎幺了??」

    「这里是医疗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