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。在田庄的时候,大牛不过是学点野路子功夫,就常常鼻青脸肿,她这跟着沈鸣这种正儿八经的高手练家子学,只要是不断腿断手便好。
可不想,竟与她设想的完全不同。
沈鸣因着她是女子,教她完全是用的内家功夫那一套。外练筋骨皮,内练精气神,昨夜专程思考了一番如何改良,为的就是不让她有一丝半点受伤,但又能真正学到点东西。总归教给她的就是杂糅了一点太极和八卦拳术。
于是几日下来,伶俜虽然腰酸背痛,但却没有半点青肿的外伤,而且整个人精气神好了许多,身体不仅未因为习武变得刚硬,反倒腰肢更加柔软。夜晚睡得踏实,早上起来精神奕奕。想着就算打不过几个人,那也是强身健体了。
这些日子她觉得十分有成就感,不过唯一让她不爽的是,那裴如意总是来侯府不说,还每日都去松柏院,虽然没叫她撞见几次,但裴如意行事向来是为所欲为,毫不遮掩,侯府上下都知道她常常去找世子,伶俜自然也就听说。
沈鸣虽然每次都是冷淡打发,但根本就阻止不了裴如意的不依不挠。
伶俜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。大约她和裴如意是上天注定的冤家,上辈子是宋玥,这辈子变成了沈鸣,总归都是要纠缠一通。但这两世哪里能相同,上辈子她恨不得裴如意和宋玥恩恩爱爱片刻不离,只要不找她麻烦就谢天谢地。可这辈子,只要让她想想裴如意跟沈鸣会有什么,她的心立刻就会揪痛起来。
她就不明白了,上辈子那么善妒对宋玥那么占有欲强的裴如意,怎么忽然就对宋玥没心思了?
在伶俜思索着怎么将阴魂不散的裴如意弄走时,这厢的裴如意也开始琢磨着自己的打算。她在侯府待了这些日子,虽然没看到沈鸣与她那小媳妇儿相处的画面,但听下人说起过,世子待小夫人十分温柔体贴。她自是不太相信,沈鸣那样冷漠的性子,会对一个代嫁的夫人多温柔。听闻如今谢伶俜早上在跟沈鸣习武,到底是按捺不住,这日一早就来到了侯府。
到了松柏院门口,里头果然有一男一女的声音。她放轻步子,趴在那门边,偷偷往里看去。只见沈鸣正一招一式地在教谢伶俜,见她姿势不对,便会温柔地开口指正。
也不知练到哪个招式,伶俜总是做得不好,来来回回许久都不得要领,终于有些不耐烦了,收了拳头站直身子,嗔道:“我不练这个了!”
沈鸣也不恼,笑着道:“行,我们换一个。”
听他这样没原则,伶俜自己又不干了:“那还是不行,再来!”
沈鸣却笑了笑,拉过她抱着坐在旁边的石凳上:“慢慢来,歇一会儿不碍事的。”
裴如意有些愕然地看着沈鸣掏出丝绢给抱着的女孩额头擦汗,动作是那样轻柔,神情是那样专注。她从来想象不出平日里表情冷漠的沈鸣,会有这样一幅模样,可偏偏愈发让她觉得迷人。只是为何这模样是对着那样一个小丫片子?她不甘心地抿了抿嘴,终于还是悄无声息离去。
院内的两人因着太专心,并未觉察有人来过。
伶俜练习结束,送走了去当差的沈鸣,自己踏着轻快的脚步返回静欣苑。路过小花园时,手中拿着一根马鞭的裴如意,笑着走出来拦住她的去路:“听说小夫人正在跟世子爷习武,恰好我也练过几招,不若咱们切磋两招?”
伶俜心中暗暗叫苦,自己这才学了几天,这裴如意明摆着是来找茬的,虽然她如今觊觎沈鸣这件事让自己十分不爽,但好汉不吃眼前亏,想了想笑着道:“乡君乃将门出身,打小就习武,我才跟世子学了几天,连三脚猫的功夫都还会学成,怎敢在乡君面前班门弄斧?”
裴如意挑着眉笑道:“你这是瞧不起我?还是怕了?”
伶俜故意做出无奈的样子:“还望乡君不要为难。”
哪知裴如意却是轻嗤一声,手中的鞭子忽然就朝她挥过来,伶俜大惊失色,下意识一个闪身,那鞭子带着风声堪堪从她身边划过。她是受过这鞭子之苦的,那滋味如今还犹记在心,真真是不想再受一回,但今日恐怕是难免了。
裴如意见她躲过,自是不甘心,提起鞭子又甩过来。也不知是不是练了这几日的缘故,伶俜的身子竟出乎意料的灵活,下意识地避让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