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瑾15年,12月初,玉白领兵10万,赶赴焰国与怀瑾国交战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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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白远行第7日。
怀瑾,帝都,皇宫。
青烛烧了半支突然断了灯芯,屋子霎时一片黑暗。朦胧中,一呼吸低低沉沉,若不仔细听,便会听不真切。
良久,洁白的修长手掌按上木椅座扶,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。
又一支青烛亮起,屋子恢复光亮一刻,也同时照映在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孔上。
殷折颜低垂眼睑,隐隐的泪痣闪现,赤色惑人。
忽然窗棂一动,他微惊,似乎是想到什么,快步过去。
打开窗子,月色下,灵姝正笑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”才说了一个字,窗外的少女便一跃而进。
忽然就想起那晚,他站在窗外,凝着窗内的她,那一刻,他仿佛听见一个声音,亘古久远,甚至若不仔细去听,便不会察觉。
那个声音在说,看,殷折颜,这便是你的宿命。
“折颜,你怎么了?在想什么?”手掌在殷折颜眼前挥动,灵姝打断了殷折颜的思绪,叫他回过神来。
“没什么。”他握住她的手心,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,抬手倒了两杯清水,递给她一杯。
灵姝接过,轻抿一口,笑道:“怎地国师大人被软禁,就是过得这种生活?”
“你莫要笑我,是我自己想喝水罢了。”殷折颜淡淡勾起嘴角,因为灵姝的到来,心情似乎愉悦不少。
“小白呢?她听话吗?”
“嗯,她很好,只是见过玉白之后,我这个姝姨娘的地位倒是一下子下降不少。”灵姝虽这样说,但是语气却极为轻快,提到玉白的时候,神情是那么自然。
殷折颜知道她不过是伪装而已,也不拆穿她,只道:“是吗?看来她们很投缘。”
“嗯,玉白,她走了7天,什么时候皇帝才会放了你?”
“还有三天她就能到边界。”
“你是说还有三天,你就可以回国师府了?”灵姝神情有异,引得殷折颜蹙了眉。
“你想去找她?”
“嗯。等你回了国师府,我便能安心的去了。”她似乎并没有打算欺瞒殷折颜,他问了,她就照实说了。
“不可以!”殷折颜忽然变了脸色,冷冷道。
灵姝却仿佛刚才是在用尽所有的力气,殷折颜的反对,正巧戳中她的那个点。手下将杯子捏碎,她浑身发抖,手足一片冰凉,怒道:“凭什么你说不可以!殷折颜,你敢说你有资格吗!”
“我没有资格?!”殷折颜不怒反笑,一张绝色俊美无双的脸一片肃杀凌厉,“灵姝,不要逼我!”
灵姝闻言,重重一震,淡淡一笑,眼角已是泪湿,看向他,她摇摇头,“殷折颜,你敢说,你敢说你给玉白的那张卜辞,你为战事所卜的那张卜辞,是真的吗!”
那一天,她在预知中看见的卜辞,明明是大凶!她不敢相信,不敢相信殷折颜竟然会骗所有人,包括玉白。她不能,不能让玉白有事的!
“你敢说,是真的?”
“你知道什么!”殷折颜大怒,挽袖一抬,指尖捏住她的下颌,“灵姝,你知道什么!”
“我知道的,殷折颜,我都知道,那张卜辞,是……”
最后的意识,是殷折颜复杂却冷血的视线,灵姝猝不及防,眼前一黑,陷入黑暗。
怀抱着灵姝软绵绵的身体,殷折颜眸光阴沉,将她打横抱起,安放在床榻之上。
从袖中拿出一颗黄色药丸,犹豫许久,他还是喂灵姝吃下。
“对不起,灵姝。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***
焰国。
御书房内。
“现在情形如何?”
“回皇上,云中郡已被攻陷,依照皇上旨意,并未进行屠城,只是收缴了怀瑾国的一些兵力。云中郡乃是咽喉要塞,臣会以此为落脚点,继续东进。届时便可攻陷凉州等地,到时候怀瑾国就要归皇上所有了!”
“不是传来消息,怀瑾国新派了一支大军,足有10万兵马,绝不可调以轻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