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年,我家主子甚是思念小姐,有好几次做梦都在喊小姐的名字,如今小姐归来,主子一定开心死了!”
“嗯,走了这么多年,是我对不住嫆裳。”玉白眼睛一红,已来到嫆裳门前,深吸一口气,她这才轻轻推开门。
屋内的摆设一如四年前她来过时那般,未曾变过。嫆裳也是长情之人,若不是,也不会在玉珏失踪的这些年,还守着身,不肯嫁人,徒然成了帝都的笑话。
屏风后,一身影纤细瘦弱,玉白鼻尖一酸,转过屏风,便看见绣架下,嫆裳正垂着眸。
“嫆裳。”
熟悉的声音一经响起,嫆裳便整个人愣住,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眼底那抹白色身影映入,她的泪几乎一下子就落下,两个人相对无言,怔楞半响,还是嫆裳先开口,声音淡淡道:“回来了?”
不必再多说一字,这期间的情谊,两个人都明白。玉白点点头,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,直到到达嫆裳身侧,玉白俯身蹲下,伸手揽住嫆裳。
静静良久,嫆裳才抬手回抱住玉白。
就像是以前那般,一同躺在一张床榻上,玉白翻身看着嫆裳,她简直瘦的不成样子了。心疼加上难过叠加,玉白摸摸嫆裳脸颊,道:“这些年,你过得不好。”
“也没有什么好不好,混日子罢了。”嫆裳轻笑,握住玉白的手,问她:“你呢?玉白,你过得好不好?”
“我很好。”玉白点头,趴在嫆裳肩头,“我一直待在虎山涧,那里有虎叡,还有沉寰陪着我,日子倒是自在。”
“你自在,却不知道我们担心你,你也真是的,总是不肯回来看看我们。”嫆裳佯作怒了,捏捏玉白鼻尖,玉白笑着去躲,闹了很久。
“嫆裳,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,你也不要总想着了。”忽然,玉白低低开口。这句话,她憋在心里太久了,总是想找个机会劝劝嫆裳。
谁知嫆裳竟然点头,视线望向床顶,声音带着一丝忧伤,道:“你刚回来,可能还不知道,下个月,我就要远嫁焰国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玉白闻言,大惊,猛地坐起身,“你要嫁到焰国去!?”
“嗯,焰国和怀瑾国的联姻,难为焰国那边不嫌弃我,竟然是嫁给焰国君主,总算是个贵妃,玉白,你替不替我开心?”
“嫆裳!”玉白钝疼,握紧嫆裳的手,“不能不去吗?”她没指望嫆裳再等着玉珏,毕竟那是个无限的时间,可是嫁到焰国,那么远,嫆裳一个人,若是被人欺负了,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。
“这也不是由得我的,皇家不都是这样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算了,圣旨都下了,已经更改不了了,不过玉白,既然你回来了,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
“你说。”
“陪我一起去焰国,好吗?你是他的姐姐,就当你替他,送我一程。”
“嫆裳……”
“好不好?玉白。”
“好!嫆裳,我陪你去!”
“你不怪我?”嫆裳听得玉白应承,一怔,心里却忽然涌上酸涩,那个男子,她终究是等不到了。
玉白顿了顿,看着嫆裳眸中暗掉的光,咬了咬牙,她握上嫆裳的手,道:“若你不愿,我拼死也会带你离开皇宫,天下之大,我便与你去闯。”
“说的什么傻话。”嫆裳苦笑道,捏捏玉白手心,“不说我这一走会让许多人遭殃,就说戚家,怎地还要为我所累?我只但愿,有朝一日,他回来,不会怪我。”
“嫆裳,是玉珏没有福气,可你本该配更好的,都是他耽误了你一番痴心。”
“从来只伤痴心错付,可是玉白,我不后悔,也不觉得是错付了,只能说,无缘而已吧。”
从紫菀园出来,玉白心情低落的很,为嫆裳伤心,也为玉珏难过。这些年,戚家派出去的人不少,就连她也暗中托虎叡去查过,可是玉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低头正往前走,冷不防一个男声响起,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“玉白?”
玉白闻言,抬起头,正碰上两位故人。
走上前,她看见他正着急的推开手臂上缠着的人,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