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来干什么?”玉白喝了口茶,淡淡道。
“可能是想找/小姐说话吧。”微步道,接过玉白脱下来的外衫搭在手臂上,“不过她也真奇怪,为什么总是找、小姐?”
“我看她是想在国师府立足,却又不能依靠郁夫人,所以才把主意打在小姐身上吧。”
“管她什么原因,只要不与我为害,也没什么。”累了一天,玉白无暇再去想这些,晚膳在戚府就吃过了,她早早就洗了脸躺在床上,让凌波和微步下去休息了。
屋里只点了一盏小灯,昏暗的室内,她却再一次失眠。
不能否认,她现在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一个人的影子,挥之不去。
不知道今晚他会在哪里过夜?会是郁梓嫣那里,还是温水芯?郁梓嫣美艳,温水芯温柔,这两种,都是她身上没有的。他会不会被她们吸引?
告诉自己不要乱想,可根本不可能,玉白翻来覆去,哀叹不断,难道又要彻夜难眠?
最终还是猛地坐起身,她一咬牙,伸手够了外衣穿上,又找了一件披风。
其实,她是有点想他了……
或许,这就是她和殷折颜最大的区别,殷折颜总是把心思藏得很深,深到她都怀疑他是否有心,而她呢,坦诚的放在他面前,她的心,只要他要,她就能给。
可是这就注定了,她永远比他痛,或者,殷折颜从未痛过。
星寂月疏,今夜国师府一如既往的安静。玉白拐了几道横廊,来到他的书房门口。
门没有掩,微微开着一道细缝。
有人进去了?
玉白心下微凉,她不是个莽撞的人,她明白或许此刻,她该转头回去自己房间,盖好被子睡觉。
然而不受控制的,她竟然走上前去,轻轻推开了那扇门。
丝丝微微的细碎声音传出,玉白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,她明白那声音代表的意思。
凉意从脚底袭上,她疾步转过屏风。
嘴角勾起,她冷笑着,看着软榻上的两人。
殷折颜看着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,而后化作波澜不惊,在他怀中紧紧搂住他脖颈的女人这时候转过身。
是郁梓嫣。
郁梓嫣真的很美,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美,不妖娆,反而是一股英气的美。
是她打扰了他们。她这是在做什么?为什么眼睛雾气一片?
他在他的家里,吻他自己的妻子,她有什么资格哭?
对不起,你们继续。她是不是应该这样说,然后潇洒的转身就走。还是她应该大哭大闹,冲过去扯住郁梓嫣的头发,把她拖到地上暴打一顿?
两种都不是,她恨自己,恨自己竟然这样开口:“我只是出来散步,看你,灯还亮着,就进来看看。”
殷折颜冷冷不语,那眉头却拧着死紧。
玉白心疼难忍,藏在披风里的双手握成拳头,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冲上去,不顾一切。
不可以,已经很丢脸了!
转身,她快步走到门前,没有犹豫的拉开门,奔进夜色。
今晚的一切真是狗血的可以。
没有亲眼见过他和别人缠绵的她,今日才知道,自己到底有多在意,在意到甚至想要马上离开这里,离开国师府,走的远远地。
妒意已经快要把她淹没了。
但其实,她不是应该早就知道的吗?
戚青画在时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他们照样亲密着。
可是真正让她难以接受的是,戚青画与他毕竟相识那么多年,那是她如何尽力都赶不上的时光。可是郁梓嫣呢?不过几日,他的感情就这样一文不值吗?
奔跑间,她撞上一人,被她撞的那人“啊!”了一声就跌坐在地上。
玉白一怔,往地上看去,竟是温水芯。
这么晚了,她怎么在这儿?
“你没事吧?对不起。”玉白赶紧扶温水芯起身,上下打量有没有把人撞伤。
温水芯似乎没大碍,拉住玉白的手,她轻笑道:“姐姐,水芯没事,我是睡不着,出来走走,倒是姐姐这么晚出来做什么?”
下意识的往书房那个方向看了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