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八章 探视与告白
七十八章探视与告白
蒋世丞订购高级餐盒供大家饱餐一顿，等待外送的同时，殷颖黑的背和肩膀不知被多少人拍过。大家的激动是否持续太久了？
忽地，他想起程灏，便起身决定去探视。
六班同学在保健室开趴中，照理说此处非为大声喧哗的场所，但这次的伤患特殊，保健室阿姨深知即使自己开分身，也压不了这群兴奋过头的孩子，幸好今日就这幺位伤者，只好通融一次。
程灏坐在病床上休息，负责受奖的同学将奖杯递了过来。
「今天你最拚命，先拿吧！」
仔仔细细地将奖杯看过一遍，轻抚着它，程灏不由得露出他的虎牙笑。
虽然受点伤，不过值得。
「请问……程同学在吗？」
在场的人们一个个转向门口，不过最里边的程灏什幺也看不见，正想询问时，身旁的同学却三五成群退出去，对他的呼喊有反应的人则是对他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。
这是怎样？程灏不禁一阵哆嗦。
保健室的人影和人声莫名离去，这使得好动的他非常不习惯。
将奖杯暂搁于床头柜，他听见细微的脚步声，一道娇小的人影绕过布帘，进入他的视野。
「小云？」他愣在当场。
黎小云为什幺会来？她应当沉浸于班级的胜利喜悦之中──
除非，是为了他而来。
两人目光短暂交会，不过黎小云很快垂下头。「打扰了，程同学。」
「小云，要坐着吗？」程灏将身子前倾一点，指向角落的小椅。
女孩嗯了声，将椅子拉出来坐下，但仍低头不语。
「抱歉，妳特地过来，应该要我搬椅子的。」
「你需要养伤。」她总算启齿，眼神落在床铺上、程灏被包扎的右脚，半晌。「痛吗？」轻声询问，语气比平时的她更为柔和。
感受到一股甜甜的温暖，程灏微笑。「不痛了。」有她的关心，便是最好的止痛药。不过心中这句话他讲不出口，太难为情。
黎小云点点头，再度沉默下来。
面对面说话，比不上笔谈来得流畅，但不能让气氛这幺僵下去。
好不容易，有了能与她独处的机会，且老天甚至做了安排，不让他找机会逃走，是该好好把握。
程灏思索着，忽然瞥见静静搁在一旁的奖杯，便拿起伸向对方。「小云，我也把胜利的喜悦分享给妳──啊，我们双班并列冠军，所以妳应该拿过七班的……」
「还没。」黎小云轻声回答，总算稍微抬起头，在程灏错愕的目光下接过奖杯，端详了它好一会，才递还给对方。
稍微触及女孩微凉的小手，程灏反射性地缩了缩，换个方向拿取，不过对方似乎没有鬆手的意思。
双方再度四目相对，接着黎小云提出疑问：「田径社最重视双脚，为什幺……这幺拚命、不顾一切？」
程灏愣住，忽然感受到奖杯的沉甸，对方鬆手了，他顺势将其置放腿上。
「男生嘛，最爱面子了，我又身为最后一棒，必须为班级争光。」
看着这份荣耀，程灏想起赛前的短暂对话。「而且，我也想尽全力回应妳的加油。」
「可是，就算这样，不能不顾身体……」
「有个最重要的理由，」程灏再度望了眼奖杯，心中满溢着勇气的此时，他决定履行那个念头。「我想藉着这份殊荣，向妳证明我的心意以及实力。」
此话道出的一瞬间，女孩羞怯地别开眼。
「小云……看着我好吗？」对方迟疑许久，终于与自己对上眼的那一瞬，程灏缓缓而坚定地道出心意。「我真的很喜欢妳。」
殷颖黑抵达保健室，有些困惑地经过门外罚站中的六班同学。
怎幺回事？没有人陪程灏吗？
甫瞥见一眼，他立即缩回身子。应该没被看见吧……
程灏和黎小云，双手交握、四目相视的那一幕，令他难以忘却。
他们总算修成正果了。殷颖黑不自觉扬起笑，觉得这段时日的沉重感减轻不少，他在心中祝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