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身平民打扮,怎幺可能是驸马族弟?
「草民车上载有驸马的族兄,至少请代为通传,草民在此等候。」
「哪来刁民快滚!」另一名侍卫拔刀吆喝,铁生硬是不退。下一秒刀砍来,他身一闪手刀贯劲劈,击落大刀将侍卫震飞出去跌趴在地。「请代通传!」
「无礼刁民找死!」侍卫们高喊,全冲上去攻击。
刀械不长眼,铁生以一挡百,全不让人近身。
公主府管事奔出一探究竟,赶紧回头上稟。
接连车轮战没休止,铁生青筋浮爆开始控制不了力道,教侍卫们纷纷带伤。
「住手!」奔出府门,凤礼一见是幺弟,面色铁青。「全部退后二十丈!」
侍卫们得令尽皆狐疑,奉命后撤仍不忘戒慎窥看。
铁生低头看对方,低声:「三哥,借一步说话。」
「来做什幺?」保持距离,凤礼不想让人看见他和手足往来过密。
铁生遥指后头。「要三哥帮忙,请褚大夫出诊。」褚大夫曾任御医,其医术高明在京城无人不知。
「马车里是谁?」是谁凤礼大概知道,只是故意问。
「是二哥。二哥病重,我们求助无门了。」
凤礼讽笑。「要我帮忙窝藏朝廷钦犯?我不上告大理寺逮捕你们就仁至义尽了!」
「三哥!」低哑一唤,铁生满面哀求。
「不必叫我!要不是车内妖人诬陷玨太子意图谋反,助贼皇登基,我凤氏一门岂会被灭?只剩你我和那妖物三人!」
「三哥!你怎还如此误会二哥?我们一家历代实属玨太子党派,在玨太子之变时理应全数诛连处斩。若非当今圣上寛厚,看在与二哥情份上饶我们不死,你现在哪有绫罗绸缎、琼浆玉液的日子可过?你怎到现在还对玨太子之变执迷不悟?」
「被软禁公主府、失去权势、不得参与朝政的日子生不如死!」面色狰狞,凤礼恨不得剥了车里妖物的皮。
「三哥!权势地位真如此重要?让你无视手足之情?若非二哥从了当年还是皇子的圣上,我等哪有机会脱离乐藉?你哪来身份可被圣上指婚为驸马?这一切都是圣上的仁德恩赐啊!」
「别说了!」一挥手,凤礼向后喊:「管事!」
一名管事上前来听主人交待,立即奔回宅邸又奔出来,捧上一袋锦囊。
凤礼捞来锦囊抛在幺弟脚边。「公主殿下不喜你与妖人靠近,拿了快走,否则休怪我喊人来将你们拿下!」
「三哥!」对方撂话后拂袖而去,铁生痛心。他捡起锦囊,进入马车厢跪坐到兄长身边。
「不是早说过别来找三弟吗?只是受气罢了。」道不同不相为谋,金女苦笑。「我们回去吧,我想在芳渠镇平静过完最后的时日。」
铁生咬牙,紧握双拳。「不,还有最后一条路。」
金女见其神情便知一二。「别!不要!不可以!不可以回去!」
不顾兄长反对,铁生弯身钻到驾驶座,驶向皇城。
***
深夜,皇后的寝宫。
皇后正準备睡下,没发现角落的宫女已被放倒。才正要喊人来侍候,一道人影从黑暗处走出来。皇后一惊才想尖叫,即发现眼前男人是谁。
她定眼见他背后揹着人,表情一凝。
「罪臣凤乐,叩见皇后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」恭敬跪下,铁生抱拳低首。
「书卿,怎幺了?」凤目一瞇紧盯着被揹的男人,皇后没让臣子起身。
「臣兄病了,特来求助娘娘。」
「把人放到本宫蹋上。」
铁生仍跪着,没照做。「圣上不在,罪臣才来求娘娘。若娘娘不肯开恩,那罪臣便走。」本想求助皇帝,不料圣上不在宫里。
皇后往旁边的木架上拿起短鞭,回身一鞭子往他脸上抽,娇喝。「夜闯本宫寝殿就可诛你九族,还敢放肆?」
红痕渗血,铁生不吭一声痛。「罪臣不敢,罪臣是走投无路才来求助,请娘娘开恩。」
「放上蹋去!」
这命令等于是应承铁生的请求,他得令将兄长放上凤床盖好被,跪在蹋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