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再来吗?」
「当然可以,每天都来吧,我每早都有新出笼的糕粿,我不卖隔夜货。」扬起笑靥,她很开心有合理藉口可以再见亲切的故友,延续忘年之谊。「我每天大概卯时就开店了,金女姊姊若方便出门,欢迎带她来玩。」
「可若妳下次再这样请客,我就不来了。」似假还真,他开了玩笑。
「下次就会收你钱啦!」噗嗤一笑,她瞅着他点头,福了一福算是道别。
他也回礼,招招手才走。
前方的天边才濛濛亮,他踏上归途。
方才天都还没亮,一个姑娘家却独自在那小店营生,多教人放心不下。
他回首,见她还在目送,心口一热。
待会再来看她吧,以后也要每天来,确定她平安。
他思罢心生一丝沉重,但下一刻躺在胸前彷彿还散发暖意的布囊,却教他脚步轻快起来。
***
将早点带回家吃饱了,兄长仍未起床。铁生进入厢房又请了安,确定兄长并不是病着只是睏倦,便表示要再出门。
在码头,铁生找到了临时綑工的差事。
现在已近深冬,大地冰封,南北什货流通因气候受限,码头綑工不一定每天都有活儿干。何时需要上工不很确定,工时也很不稳定,工资也是做多少算多少。
不过年底将至,不少商人为年节屯积的货物按例会在近期释出,需要用到綑工的机会不少。
事实上有无差事可做对他而言不是问题,他只是不能容忍自己无所事事。有无收入对他也没差,依他从军多年攒存的薪俸,只要不乱花用,后半辈子是不愁吃穿。
若他真在乎金钱,去抓江洋大盗领取悬红一定日进斗金。但如此张扬会与县衙过于接近,若被官府发现他和兄长的在逃之身,可就不妙。
现在做綑工活儿即可,春天到了便耕种,农闲时再捕熊、猎虎、打渔贴补家用,他可做的事多着,不愁无业。
谋生方面是没问题,现在有问题的是三餐。
早点他可以向三姑娘购买,晚膳等他下工不是在饭馆买现成饭菜,就是回家动手料理。麻烦的是午膳,若他忙于干活没法子买饭回家,兄长便会乱吃,不然就是不吃。
看来他还是得请个厨娘为兄长打理午膳才成。才这幺想,他又再次路过三妹店门前的对街。
远远望去,她正在招呼客人。
「早,王伯,要一样的吧。」打包糕粿、舀豆汁、算帐收钱,她像枚小陀螺在小小店铺灵巧的转,笑脸迎人。「苗嫂,妳订的打包好了。」
时过巳时,来去的大概都是熟客。上街买菜的少妇、大婶们,牵抱着小孩童的老人家,都跟三妹说笑。
「蔡大哥,你慢慢挑,不急,我先帮陈姊结帐。」
几个零星青年看得出是市井营生的小贩、工人,只是买个桃粿却流连不去。
有种威胁感。铁生半瞇眼。
他相信那坨人里不乏对三妹示好的单身汉,三姑六婆们铁定也时常要求为她做媒。
三妹并不是美女,但跟她相处了便能发觉她是适合娶回家的女人。
在邻里间她有孝女的美名,外表看来康健足以应付生儿育女,又有一手上佳的糕饼工夫能做买卖帮助家计,长相平凡不美豔定会节守妇道,品性温良恭顺天生是贤妻良母的料,应是人人抢着要的好媳妇人选。
这幺想来,她都十八了怎幺还没婚嫁?明显是老姑娘了,不可能没许人。
心头一沉,他站在这端不掩存在感。
没一会儿她发现他,对他笑着挥挥手,他也点头回礼。
几乎是立刻的,他听到提糕粿的大娘扬着嗓门发问:「三妹子,那是谁啊?挺面生的。」
她俏脸泛红,笑的灿烂。「那是新搬来附近的邻家哥哥。」
他再对她点了一次头,微笑着转身就走。
嘴里泛酸。
他清楚此时若得知她已有许诺终身的人,他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给予祝福。
之前因她而起的遐思,他相信那是男人对女人与生俱来的性慾本能,而非男女间心灵的情感交集。
天性本能可用理智排解,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