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很多线头。她当然不知真相为何,可也不能说尽实话,至少她要儘量让自己的夫家摆脱嫌疑。毕竟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她灵光一闪,指向碧鸳剑。「这柄剑为什幺没有剑鞘?」
「妳为何如此问?」
「我丈夫告诉过我,碧鸳剑和朱鸯剑是对鸳鸯剑,剑上有机关,一定要双剑贴合,解开锁釦,剑身才能出鞘。而朱鸯剑一直在我家,那碧鸳剑是如何出鞘的?」
「这都只是妳一面之词,我不相信有不能出鞘的剑。」
「你不信没关係,我只是问你,假若你有一柄不能出鞘的剑,你又非用它不可,你会怎幺做?」
「击碎剑鞘不是难事。」
「是的,若真要动手杀人,拿一柄可以出鞘的利器不是比较方便?为何一定要用不能出鞘的碧鸳剑?还要想办法击碎剑鞘,这不是浪费时间吗?」
上官被堵的一句话都回不了。
「还有,没有人见过兇手,可见得兇手是在没有人阻止的情况下,大方离开现场。但若你是兇手,在没有人阻止你的情况下,你会留下你的兇器吗?若是我,我什幺也不留,如此一来,我动手的事永远都没有人会联想到。」
「说不定兇手行兇后,慌得忘了带走兇器。」上官知道这说不通。
「那剑鞘呢?剑鞘上哪儿了?」良淼心得势地逼问。「把剑鞘带走,却不带走剑,这个兇手真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笨贼了。」
上官的脑子一团乱。「妳这幺说,是想误导我!」
「误导你?」这人,不笨嘛!良淼心杏眸一瞇。「你以为我想将你导向什幺想法呢?」
***
锺鸿羽来到大堂会见了那位送信的丹姑娘——原来是上官的乾妹。将人送走后,他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封。
锺鸿羽:
在下上官。
夜里伤了你,我非常抱歉,我本是无意,你可好了些?
掳走令嫂,我情非得已。原中途就要放了她,但罢了,总之我以性命担保绝不让她受伤害。而丹妹,她只是代我送信,与我俩之间的恩怨无关,请别伤害她,我信你的。
昨夜,我俩开诚布公,你说你不信令尊是我杀父仇人,但我要告诉你,别不信,因为直到现在,我都还留着当年血案的兇器,你父亲的配剑:碧鸳剑。
所以在你收到信后,当日下午酉时,别带不相甘的弟兄,就你和你的亲兄弟到青鹰山侧的「武为亭」来,该是你们父债子偿的时后了。
上官草
「是上官铁箫?」坐在主座上的锺奔云冷冷地用眼神要求锺鸿羽让他读信。
「他要我们酉时到『武为亭』去,不能带弟兄,但他保证不会让嫂子受到伤害。」锺鸿羽不打算将信交出。
锺奔云脸色一凛寒气更烈。「他若敢伤害淼心,我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!」
不愿正面顶撞兄长,锺鸿羽岔开话题。「哥,上官提到仇怨之事,他道他有证据,就是『碧鸳剑』。」
「上官铁箫有碧鸳剑?」他们锺家一门找了十几年的结亲信物,在那人手上?
「他以为碧鸳剑是父亲所有,所以才会直指我锺家与他有血海冤仇,所以这根本是一场误会。」
「是的,是误会。」锺奔云以不容辩驳的强势决定。「不必等到酉时,只要弟兄们一抵达,我就要出发去救淼心。」
***
锺奔云在房里整装,有人敲门。「进来。」
「哥,我也去。」是一身白儒衫的锺鸿羽。
「你伤势未癒,不准。」
「嫂子是在我的保护不周下被掳走,我有义务定要去,而且」锺鸿羽言而又止。「那上官铁箫是我很重要的人。」
锺奔云回身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「哥,请您若遇上上官铁箫,请将他交给我由我来对付。」
「为什幺?」这是何意?锺奔云不是傻瓜,从亲弟偏坦上官铁箫的态度,到询问忠僕石心,石心又吱唔其言,他就觉事有蹊窍。而今,亲弟如是说,怎要他不惊惶?
不闪不躲,锺鸿羽直视兄长迫人的目光,嘴角扬起苦笑,语气却坚定。「他并不知我的想法,但我绝不将他的生死交给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