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盘算。待明日天亮,再赶个一时辰路,应该就能到山脚了。山脚的鹿维镇上,有雪上庄的分堂。先在分堂待个几天,四处走走,再往下个目的地去。
他小心勾起竹筒,放凉了会儿递了一只给上官。「请喝吧,这是野菜草菇汤。」
上官再点头接过。离开山寨十数天了,他睡不好、吃不好,走在路上怕人骗,晚上也只敢在树上还是破庙过夜。
谁教他下山第一次投宿的客栈就是黑店,幸好他别的不行,就是轻功还能唬人,跑的快,不然他可能被抓去卖了,还搞不清状况。
除了生火外,他实在不会烹煮食物。毕竟在山寨里,煮饭的老嬷嬷都会留一份饭菜给他,他从没想过要学煮饭。
可一出寨子,就只能採冷山果裹腹,而饭馆里卖的糢糢也不好吃。
虽是饿不死人,可也没有满足感——啊!这热汤真好喝!暖进心底了,不知里头放的是什幺?
瞧他一脸满足,锺鸿羽直觉有趣——这小友人的眉梢眼角,真像——
「在下『锺鸿羽』,」他以吃完的木籤在地上写下三字。「请问兄台高姓大名?」
啊?上官一呆,放下竹筒用袖子擦嘴。
他的习惯动作让锺鸿羽差点皱眉,但忍住还是维持笑容,等他回答。
二人你看我,我瞧你,半天没人出声。
锺鸿羽有些笑僵了。这小兄弟方才没听到他问话吗?「请问兄台」很少会有人这样忽视他善意的示好。
被瞧的不自在,上官低头发出「嗯嗯嗯」三个小小的声音。
咦?锺鸿羽的笑脸终于抽搐了——那声音很沙哑,咬字不清,像一堆碎石子打磨似地,教人反胃,耳朵发痒。
眼前这清秀的小兄弟,他的嗓音和他的脸真的搭不起来。
更重要的是——他听不懂!
好像要解开这窘境,上官也以吃完的木籤,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姓氏。
锺鸿羽终于了解眼前这个吃饭很「豪迈」的小兄弟的意思了。但他方才发了三音,现下却只写了姓氏,那名字呢?
「若不介意,在下唤你『上官兄弟』可好?」他无法解释从不好奇的自己,现下为何会好奇的差点忍不住。
上官小小地点头。反正也不会相处太久,随便他吧。
「这幺晚了,上官兄弟怎幺独自在这无人深山呢?」反正没事,就闲聊吧。但从他刚才的发声来判断,锺鸿羽怀疑和他聊得开吗?
为什幺独自在这?就是没地方住嘛。上官在心理自嘲,玩弄手中的木籤,视线瞟来瞟去。
「我啊,是贪看风景错过了宿头。不过有时露宿山林,其实别有一番趣味。」果不出锺鸿羽所料,和这小兄弟的确聊不起来——他的嗓子可能有毛病。「就像现下交了你这个朋友,就很有趣味。」
朋友?上官不明白。萍水相逢,共用一餐,彼此都还不了解就是朋友了?
「上官兄弟难道不愿与我交个朋友?」锺鸿羽一脸难过,彷彿若被拒绝,就可能羞愧到去撞墙。
这人有毛病吗?上官心底发毛,小小地往旁边移了一下位置,和这陌生人拉开一点距离。
上官明显的反应教上官乾笑二声——呜,这真是太伤人了——不过他会当做没看到。「上官兄弟,今天多认识了你这位朋友,真教人开心哪!」反正对方不答话,他就当对方是默认了。
步鸿羽的热情,教上官傻眼。
摘自[bg] 青玉案(12)
===以下为关于[bg] 青玉案(12)的二三事分隔线===
延续昨天的话题:凌雪一出场就重伤快死了,石心揹着她带着少爷们逃到山上,去向教他武功的师父(后称:师父)求救。
师父年纪没很大,比石心大没几岁。
师父师承某门派(此门派只收女徒),师父是前掌门的私生子,因为是男的所以在门里没地位,功夫也学的不怎幺样。
前掌门死前为了不可告人的原因,偷偷把传派秘笈给儿子,而不传给下任掌门。
下任掌门为此恨死师弟,一路追杀。
师父被追到山上,在半路救了一个笨笨的少年孤儿,取名: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