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会武。」而且是他们先拦她问路的。
兄长又笑了,笑的铁生脸更热,坐立难安。
「弟弟都这幺说了,为兄还不识趣吗?」将布帘挂上帘勾后,金女凑近幺弟耳边。「但,一个小姑娘和二个单身汉共乘一车,岂不更危险?」
铁生被问僵了,欲辩解也无从辩起。
不等幺弟反应,金女回身倾向车后掀帘。
***
马车渐远,三妹约略也休息够了,迈步向前。天这幺冷也不能休息太久,不小心睡着就糟了。
忽然马车又停,她奇怪的顿了顿步子。虽然好奇,但太好奇可不妥,她抱紧包袱继续前行。
再几步就与马车错身时,车布帘又被掀起,美女再度露出脸,微笑的亲和友善。
三妹疑惑是刚才自己没说清楚?否则对方怎幺又停车了?
「姑娘,天这幺冷,妳要上哪?」柔声,金女关切。
「我也是要到芳渠镇。」为何问这?
「哎真巧,要不要搭我的车?我是新搬来这镇上的,我们一道走如何?」
「嗯……」虽然对方很亲善,提议也很教人心动,但三妹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。「我再走一段路就到了,多谢妳的好意。」
「欸,我们顺路啊,说不準还会当邻居呢,妳就上车来吧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对方的积极教三妹迟疑,这时一道声如洪钟、又似打在她心板的低沉男声打断她的话头。
「金女,外头冷,快请姑娘上车,你喉咙吹到风不好。」
车伕唤美女名字,莫非二人是夫妻?近似失望的错觉才袭上三妹心头,眼前的美女同时掩口轻咳,似乎身子骨不佳。
「舍弟说话了,姑娘妳就上来吧。」
原来是姊弟!也对,美女并没盘髻,应当并非妇人。恍然大悟后,三妹不解怎会为一对陌生人思绪混乱起伏。
美女又软语几句,盛情难却,三妹半推半就答应了。正攀着车门边要踏上车尾凸出的阶板时,忽地一道阴影罩来吓她一跳,美女的弟弟已在她身边伸出手。
这人是会飞还是怎幺?她没瞧见他是何时靠过来的。
仰头,她对上斗笠下一双深潭似的炯眸。一把鬍子虽然遮住他大半张脸,但看不清长相也不打紧,她的心智已被那双利眸吸引。一时忘了反应,她不知大掌横在面前是何用意。
「车身高,我扶妳一把。」高度只到他胸前的娇小姑娘,杏眸圆睁、一脸傻愣的表情,出奇的教他觉得……真是可人。那模样更像软热的红豆包子了,教人想咬一口。
「多谢……公子。」原来是要扶她上马车!她呆愣又羞窘的完全失去思考能力。低首由他扶着,她的喉咙忽然发哑快乾咳,「公子」二字才出口就差点咬到舌头。
幸好他戴着皮手套,不然她这未婚的姑娘家实在不宜被陌生男人握住手。踩着踏板上车,布帘被放下时她才大梦初醒。等等,就算彼此都戴了手套,刚才的举止仍属不宜吧?
马车震动起程,她扭着手懊恼,才转头清嗓面对一旁披着白羽氅的美女,腼腆微笑。「多谢姊姊载我一程。」
「哪的话,」同样回以笑容,金女自我介绍。「敝姓『奉』,奉茶的奉,名『金女』;妳叫什幺名字?」
「姊姊,我姓倪,妳可以叫我『三妹子』,认识的人都这幺叫我。」比起兄姊一名「元宝」、一为「月宝」,三妹深觉己名谐音不雅,是以几乎不对人提到自己的名。
「三妹子?妳排行第三?」听来「三妹子」应是称谓并非名字,但金女不追问;追问闺女的名于礼不合。
「是的,我是幺女。」顺势她看向车厢外男人的背影。那背影很是强壮,直挺挺散发雄健自若的气势,教人忍不住被吸引目光。
「我和舍弟相依为命。」有意让幺弟听到他们的对话,金女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。「三妹子可有长上与手足?」
「有。家母和兄姊住在京城,我独居镇上。」对方大概是路途无聊才问这些琐事,三妹心不在焉的点头,不以为意多说了几句。
有意为幺弟探问她的身家,金女点到为止。难得幺弟留心女人了,他这如父长兄不帮一把怎幺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