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句劝吧,这是他们自己的事,让他们自个儿解决好了,咱们安安分分过咱们的日子,惹这些不痛快做什么呢?”
胡氏正在兴头上,如何肯听,无奈温飞衢下死劲狠劝了几句,胡氏坳不过他,只好先答应下来,哄着他睡下再说。
隔日,胡氏将温飞衢打发走,自己却来给温老夫人请安,一面将温飞衢所言之事悉数抖搂出来。老夫人果然气了个倒仰,立刻便要将孙子喊来训话,胡氏便假意劝慰一番,说此乃家丑不宜外扬,还是先按下不提的好。一面却欣欣然走了——她知道老太太定不肯善罢甘休的。
温老夫人果然咽不下这口气,一边暗骂孙子不争气,一边替孙媳妇不值。待玉言来荣福堂时,她便和颜悦色道:“言丫头,你最近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,只管说给我这个老婆子听,我虽然不中用了,还是能为你做主的。”
玉言笑道:“老太太您说什么呀,谁敢给我气受!自打来这府里,我的日子舒服得很,比在娘家还快活呢!”
她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,温老夫人试探着道:“听说衡儿这些日子常往外头去,你可知有什么事?”
“他们男人家的事我哪儿知道,想来玩玩打打的也是寻常,不闹出格就好了。”
“照这样说来,衡儿他仿佛对你很好?”
玉言诚恳地点点头:“相公他一向对我很好,并不因我是庶出而看轻我,这些日子他虽然忙了些,也时常抽空来看我,对我关怀得无微不至呢!”
她或许的确蒙在鼓里,又或许有所察觉却故作不知,但不管怎样,她必然未曾知晓全部的真相。这样也好,至少她现在仍是快活的,老夫人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,暗暗叹一口气:有时候适当的糊涂,也是一种福分呀!
不过话说回来,胡氏的话也未必可靠,她这个人一向最喜欢推波助澜的,但凭温飞衢的一双眼睛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,若是认错了人,岂不冤哉,还是等有了确实的证据再说吧。还是先将这件事压下去好了,温老夫人暗想,便闭口不提,仍旧与玉言说笑起来。
玉言也松了一口气:不是她不想打压温飞衡,实是时机未到。游荡花丛算不得大错,她受的委屈也还不够深,若是现在就掀底,温飞衡顶多得一顿训斥。若是他不改过,等同于事无补,反而白费了一番功夫;若是他改过——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