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晚了,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好,免得出丑。若是你执意要闹些幺蛾子,我也不介意把容王拒婚之事宣扬得众人皆知,到时看你还有何脸面立足!”
“你敢!”玉璃柳眉倒竖。
“我为什么不敢?”玉言笑意璀璨,“俗话说得好,拼着一身剐,敢把皇帝拉下马。我自认这条命比不上大姐的值钱,所以也不奢求什么,只来个同归于尽便可。倒是大姐你,你应该不敢与我这个泼皮破落户儿赌命吧?”
玉璃目瞪口呆地望着她,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。
“所以啊,大姐你还是好好定定心神,安心准备明日的喜事,别让你自己触霉头!”说完这些话,玉言便自寻了张软榻,舒舒服服地卧下,浑然不顾玉璃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。
鸡叫了头遍,便有众多丫鬟仆妇涌进来,七手八脚地拉了玉璃出去,准备接下来的大事。玉言勉强眯了几个时辰,好不容易睡着,又被她们吵醒,此刻已睡意全无。玉瑁、玉珞也陆续起来,众女一齐梳洗毕,等着沾沾接下来的喜气。
雍王府的车马终于来了,玉璃神情端肃地向父母各行了一礼,就此拜别,由着人将她扶上花轿。金昀晖喜气洋洋地勉励她一番,除此再无他话。梁氏却以手掩面,又是哭,又是笑,只劝她保重自身。
看着那浩浩汤汤的车队远去,玉瑁眼中露出欣羡之色:“到底是大姐姐有福气,能嫁入王府,成为正妃,往后若是雍王登基,没准她还能成为皇后呢!”
她声音虽小,玉言却挨在她身侧,自然听见了。她看着玉瑁笑道:“三妹妹说话还是该谨慎点,什么登基不登基的,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,若是叫有心人听见了,还以为咱们金府有谋逆之心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玉瑁气得倒仰,奈何本来就是自己说错了话,却不好辩驳。再一看周围,只见已有人朝这边望来,她也怕闹出乱子,只好缄口不言。
等到完全看不见那一抹红影了,众人才陆陆续续地进去。才走到一半,忽见一个仆役匆匆跑来,凑到金昀晖耳边,悄悄说了些什么。金昀晖立刻脸色大变,当众却不好说得,只吩咐那人下去。
众人只当是小事,多半不理论。玉言在后头遥遥瞧见,心下却狐疑不定:今日是大吉之日,梁氏纵要出手,也不会选在这个日子,但除此之外,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呢?
回去之后,她到底有些不放心,便嘱咐文墨暗中打探。
文墨带来的消息令她十分惊诧,说是温夫人与人私逃,没能得逞,反被捉住。现下老爷、老夫人、梁氏等正在商议该如何处置。
“你可见到那人是谁?”
文墨摇摇头,“那人已经被关到柴房里了,哪里看得到,不过听人说,仿佛是温府的一个下人。”
果然,玉言恍惚想起上次在致远堂外见到的人影,想来那便是事主了。
“温夫人作出这样的事虽是不该,但她年纪轻轻的,守寡这么些年,也算情有可原。不知老太太和老爷会怎么处置?”文墨面上现出同情之色。
“还能怎么办呢?出了这样的事,金府也面上无光,现下只有先将那两人关起来,再设法堵住悠悠之口,从容处置。”玉言叹道,她本来对温夫人很有几分好感,不意她这样大胆,只可惜不成功,便成仁,眼下唯有死路一条。
又隔了几天,文墨告诉她那仆役已被杖杀,至于温夫人……倒很奇怪,仍许她住在致远堂里,只是加强了监管,从此不许她出来,每日的饭食自有人送进去。
文墨自己也疑惑:“老爷这是准备将此事轻轻揭过吗?”
不,不可能,金昀晖从来不是这样宽纵的人,玉言脑中飞速地运转着,禁闭,送饭……她猛然醒悟过来:“不对,父亲这是要慢慢毒死她。”
文墨不解,“若是要杀她,一刀两断便是,何必这样麻烦?”
“若是温夫人暴毙,难免温府要来追究,虽说此事他们也有过,与其闹得两面都不好看,还不如用些柔和的手段。譬如每日在她饮食里下点药,天长日久熬不住死了,只说是病逝,旁人又能怎样?”玉言沉声道。
“但这样的死法会很痛苦吧?还不如一刀毙命呢。”文墨有些不忍。
的确痛苦,但是她自己走到这一步,旁人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