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天生注定是个路痴(1)
下午的英文课,老师显然还没忘记早自习事件,对他而言更无法忍受的大概就是梁宇书光明正大地坐在位子上,却丝毫没有道歉或搭理他的意思。
更惨的是,他甚至无法因为他出席而责备他。攸晴看着老师的脸实在很想笑。
于是,她一放学就冲到音乐教室,因为那里隔音良好(在关门的前提下),可以让她放声大笑。
由于她是全高一唯一的得奖者,所以放学后的时间全归她练;不过当然总是会有一个人来。
「你知道你弟做了什幺吗?」她兴沖沖的问。其实意思不外乎就是:让我告诉你。
结果──「知道啊。他告诉我了。」梁宇蔚平静的坐下。
「欸?什幺时候?」
「你以为只有他会翘课?」他颇富兴味地问。
「那你们那些时间都在干嘛?」
「他的话我是不知道啦,至于我……」
攸晴迫不及待地问:「怎样?」
他回了简单了两个字:「逍遥。」
「哪里?包括校外吗?」
「看我心情。不过我记得高一进来的第一个星期我就把流泉花园摸熟了。」
「啧。原来你也是坏学生。」
「我都不知道自己被归类为好学生欸。真是谢谢妳。」
攸晴一脸噁心。「我可没说那句话。回到流泉花园,听说那里有钢琴?」
「有啊。那里有几乎整个交响乐团。」梁宇蔚看着她亮起的双眼。「想去?」
「你要带我去吗?」
他的眼底掠过一丝狡诈。
~二十分钟后~
早知道他会自动消失就别答应先进来,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。
这里的路到底有多複杂啊啊啊!
至少梁宇蔚没有玩「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然后遮住对方的眼睛」这种老套的游戏……
「你这可恶的家伙到底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啊!」她对着空气怒吼。
当然了,没有人出现。
欲哭无泪、怒火中烧、茫然失措。这就是她目前大概的状况。
叹了一口气。準备放弃的三秒前──
他的声音说:「我在妳后面。」
背着光,含着笑,他在看她。「走不走?」
或许是错觉吧。他的目光里似乎少了那幺一点……犀利。
「走。」
???
「原来流泉有这种地方?」
「一直都有。」梁宇蔚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(大概是小提琴手的)。
宽广的舞台上依照标準的交响乐团规格摆放着座椅和谱架,但除了斜后方的一台钢琴,台上见不着任何乐器的影子。
「学生到这里来还要自备乐器喔?」攸晴困惑的问道。这样练竖琴或是鼓那类大型乐器的人不是很可怜?
「不用。后面有个储藏室。」梁宇蔚又拿出一本书。「今天换妳弹。」
「欸?」
「别担心。如果我受不了妳会知道的。」
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不好!
但心里知道不可能辩的赢他,攸晴很认命地往钢琴走去。
不过她走得不太顺利。
要避开一大堆的障碍物不说,那一段路的地雷可不少。不小心踩到的几段树枝可能会招来不同的东西;或许是几片花瓣或树叶,又或许是突然出现的藤蔓或椅子。
「妳不会以为我前二十分钟都像跟蹤狂一样跟在你后面吧?」
攸晴转身想往回走,却听到一句:「妳想承认失败吗?
她不得不说,「自尊心」这东西的存在真是带来无穷祸害。更悲惨的是满满的椅子让她想转弯也转不了;好不容易抵达钢琴,在抬脚跨步的那一瞬间却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「梁宇蔚,你……」
「妳会很惊讶一桶水和一块肥皂可以有多大的威力。」他淡淡地说。「此外,我也没有要妳弹钢琴的意思。」
「误导我还整我,这算什幺啊?」
「消遣娱乐。」
「……喂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