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童二小姐,妳看表演就看表演呗,哪来那幺多话?」
杜策岚好似受不了的嘟嚷了句,让童凌玥欲言又止,最后委屈的闭上了嘴,至于赫连毅风则是从头到尾都未回应童凌玥的叫唤。
「杜公子,这地毯是阁主自异域带来,极其贵重……」虽然这整块完整的地毯并非是异域所带回来的,但贵重倒是真的,毕竟这世上也找不着第二块与之相同的地毯,谁让它是绣雪依小姐给的图纸所捣弄出来的呢?不过布料的材质倒是夜非从南方小国里敦所带回。
「几两银子颜琴姑娘不妨直说。」
价值千金吶这位公子!当然,颜琴没把这句话不加修饰的直接说出来。
「无价。」改用简洁有力的两个字,令三位皇室中人、一位童二小姐陷入短暂的呆愣。
杜策岚最先回过神来,随即反驳道:「呵,姑娘妳说笑吧!就是在贵重稀有的美玉、宝物也能有个估价,何况这还只是块地毯!」
「是这样的,这地毯的料子是从里敦所带回……您们也知晓里敦所产的料子其价格是一个比一个高,这料子带回后阁主更是让璃纱坊的凤玗公子、绣雪姑娘多加修改,才有现在这样子。所以无价之说确实该是如此。
「两位……不,是三位公子方才所压的选项全盘落空,还请三位公子将赌注的一半放在桌上。至于杜公子的赔偿幺……」
这时,台上的凌霏抬眼望向颜琴所在的方向,而后垂首好似等待着什幺的到来。
「颜琴,阁主说了地毯的赔偿不用追究了。本来阁主就想着要撤了去,只是羽嫣姑娘觉得浪费一直没动罢了,杜公子这一下正好给阁主让人直接撤掉地毯的由头。」一直在隔壁伺候凌霏的颜画缓步走来,顿了顿继续说道:「倒是要劳烦杜公子帮个手将厅内整块地毯给撤了去,毕竟我等皆是弱女子,何况公子也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杜公子您认为呢?」
「本公子身上仅有一百两,其余赌金隔日同三皇子在命人取给醉颜阁。」杜策岚淡漠道。
赫连毅伽皱眉,有些不悦。
「睹金本皇子隔日再让人取银两与醉颜阁,倒是妳们阁主人呢?自个儿的东西让杜宰相嫡孙亲自动手,莫非妳们醉颜阁主的身份还大了天去?」
「非也,阁主……」
「嘘──」颜琴伸出食指放于唇上打断了颜画,「杜公子,只不过是撤个地毯对您来说应是不耗时耗力吧?」
「的确如此。」
他点头,撤个完好的一整块是撤;撤个大块小块、零零落落也是撤,既然没说怎幺个彻法,后者的确不用花多少时间力气。
「既是这样便别再推託如何?」
颜琴对杜策岚言外之意并无任何表示,算是默认了杜策岚的做法,「如此,便麻烦杜公子了。」
自颜琴接话过后便将整个人面向窗口的颜画对此事没有任何异议,只是遥望檯子上的紫色纤影。
身着淡紫色罗裙的女子飘然而立,仰首敛眼,儘管看不清容颜,但女子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质却令檯下的众人顿时陷入一种幻觉,彷彿站在台上的并非一介凡人,而是一位既高贵清冷又神祕莫测的尊贵上仙。
令人追求嚮往,却又害怕亵渎了祂而伫足远观。
这时,因为女子到来而退到一旁的颜兰就地而坐,将玉笛收挂至腰间。
一直站在檯上暗处的玲珑则是上前将一张古琴交与女子,而后垂首恭敬的退了下去。
女子先是对着古琴试了几个音,启唇说道:「在下名为羽嫣,与本阁阁主乃是至交,三个月前因阁主相邀才至此阁献艺,三个月后的今日同是因应阁主之邀而来。众位客官,久等。」
羽嫣平淡的语调却彷彿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一面湖里,激起层层涟漪。
檯下一片譁然。
「这真、真是羽嫣姑娘吶!」
「没错没错,这姿态、这嗓音,不正是那三个月前彷彿昙花一现的羽嫣姑娘幺!」
「羽嫣姑娘,妳可让咱们好等!」
羽嫣不做任何答覆,仅是做出了弹琴的样子便让檯下鸦雀无声。
纤纤细指不停的在琴面上游走,一曲悠扬流畅的琴音与颜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