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
「葳葳!」
稚嫩的小女孩口中大喊着男孩的暱称。
打从时嫣有记忆以来,除了家人之外,和她关係也很密切的,大概就只有大她两岁的他,言葳呈。
「小嫣。」
而男孩听见女孩的声音时,总是挂着亲切的笑容,温柔地呼喊着女孩的姓名。
「嘻嘻!」女孩听见男孩称呼自己的绰号,也时常带着甜甜的笑容。
年幼的言葳呈伸出手,牵起时嫣的。
「要牵好才行。」
最喜欢言葳呈了!那时的时嫣坚信不移的认为。
「我们、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喔!」
年纪尚轻的两人,立下了天真的誓言。
「嗯,我答应小嫣。」言葳呈微笑,轻点了头。
「打勾勾,打勾勾,说谎的是小狗!」时嫣则举起手,比了一个六。
「打勾勾,打勾勾,那,如果我没说谎——」
没说谎?后续是什幺?时嫣抬起头,大大的眼不解的望着言葳呈,「葳葳,什幺?」
只见言葳呈用着嘴型无声的说了些什幺,但是时嫣看不清。
「没什幺。不是坏事,别担心。」言葳呈笑了,是时嫣印象中柔和的笑容。
再长大后,他们从幼稚园到国小,都在同所学校。
为了言葳呈,时嫣更努力的考出优异成绩,最后国中才得以和他同校。
时嫣一直以为,这样快乐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,直到那天到来——
「小嫣,对不起,我……」那天,言葳呈低着头,沮丧的样子令人心疼不已。
「为什幺要说对不起?」时嫣不明白,疑惑的看着言葳呈,心里暗藏着不安。
言葳呈什幺都还没说,或许就是因为他什幺都没说,让时嫣有种预感,不祥的预感,和言葳呈常年累积以来的默契告诉她,葳葳他,似乎就要离开她了……
用力摇摇头,把不好的想法甩去,在还没有听见葳葳亲口证实前,她、她不可以乱猜!
「小嫣,我……我要出国留学。」言葳呈沉重的开口,本想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缓和气氛,但望着时嫣震惊的神情,他的笑容成了苦涩。
「怎幺……这幺突然?」时嫣忍着眼泪,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哭,否则会给葳葳添麻烦的!
何况,她难受,她相信葳葳也不好受。
「妈妈,她和爸离婚了,所以妈想离开这块伤心地,顺便让我留学,扩大视野。」言葳呈冷静的解释,眼角的悲伤和悲愤虽然隐藏得极佳,仍然被时嫣发现。
「那……你要去多久?还会、还会回来吗?」时嫣问着问着,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。她真的好害怕,如果葳葳就这样走了,再也不回来,那她……该怎幺办?
「放心,我会回来,一定会的。只是……要一段时间。」言葳呈安抚的拍了拍时嫣的头。
「要多久?」一段时间?
其实,时嫣更想问的是,能不能不要走,留下来陪我?
只是,她问不出口也不能问出口。
言葳呈的双眸黯了黯,旋即重新振作,「时嫣,我很抱歉,现阶段的我,没有做到从小和妳约定好永远在一起的承诺。但是,相信我,三年,就三年,等我、等我回来好吗?」
「葳葳,你知道三年后,我已经成了高一生吗?」时嫣眼中闪着泪光,问道。
「我知道。」言葳呈回答。
「葳葳,你知道三年后,你也高二了吗?」时嫣又问。
「我知道。」
「我们,都从青涩的国中生,成了稍微成熟的高中生了!三年,好久好久,你真的知道吗?」
这次,言葳呈愣了片刻,「……我知道。」
「你都知道,你明明、明明都知道,那为什幺非得要走!」时嫣终于泪崩,不断激动的挥拳打向言葳呈的胸膛。
言葳呈原想全都默默忍受下来,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,于是紧紧抓住时嫣的双手手腕,「时嫣!别打了!我没关係,可是妳的手会疼!」
「呜呜……」时嫣双手被言葳呈扣牢,只能任由眼泪不停地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