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最初的恋人》(完)

    第五章 你说，我是你的命 5-22 靠近(2)

    这是我第一次翘到校园以外的地方，跳下围墙那一瞬间，我突然感觉到肩头上的某种沉重倏然消失，连呼吸的空气都透着自由。

    「庆猜下，妳真的被我带坏了，居然翻墙翘课。」带着我翘课的徐向南明明是天下第一次号坏学生，却忙不迭皱起眉来数落我。

    「我觉得被书本考卷塞满的教室好闷好闷。徐向南，虽然我功课一直很好，但我本来是舞蹈班的，读书考试从来就不是我的全部啊，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读书。」

    「少来，不喜欢读书还一来就考了全班第一名、全校第五名，是要气死那堆每天被书本压到快死掉的资优生吗？」徐向南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「第一次段考考第一名，我自己也吓一跳，你看，后来我就一直退步了。」我跟着他一蹦一跳，来到学校附近的豆花店。

    「那是妳故意不读书吧，你爸妈没发现吗？」徐向南灿亮亮的黑瞳里闪着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「有，但我说我还没有完全适应普通升学班的教学，所以成绩还不稳定，我答应我爸妈国三就会调整好。」我吐吐舌，心中带上了点恶作剧的趣味，徐向南笑着揉乱我的短髮，一脸拿我没办法的无奈。

    「老闆，两碗三色布丁豆花。」踏进店里，徐向南熟门熟路地往内室走，自己家一样，看来他经常翘课跑来这里，胖老闆见到他只是笑咪咪地答好，没有多问，倒是见到后头跟了一个我，挑了挑眉表示诧异。

    徐向南朝他耸耸肩，咧嘴而笑，食指搁在唇中作出「嘘」的手势。

    「我不知道升学班的生活除了读书考试竟然别无其他，你怎幺受得了啊？」坐定位后，我继续喋喋不休说着话。

    「没办法，要摆脱过去我也只能接受我爸的安排，他把我关说到升学班希望我好好读书，我虽然不是读书的料，但我也不想回到放牛班，就这幺忍着了。」

    「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上进心的嘛！」我吃了一口豆花，滑软绵密，那股好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。

    「我没有上进心，我只是在逃避，我以前惹了很多不该惹的人，现在只是个躲在升学班里的孬种。」

    以前的他到底怎幺了徐向南是死也不肯说，每次问到，他老是把话题兜兜绕绕又说回我身上。

    「庆猜下，学期快结束了耶，离联考越来越近了，妳最近都陪着我瞎混，迟早会被妳爸妈发现，我觉得妳国三还是好好读书吧，我不想害妳连前三志愿都捞不到。」说着说着徐向南居然对我碎碎唸起来。

    「怪了！你什幺时候变我爸了？要说得好好念书这件事，我看你比我更需要吧，第四十八名！」我们班只有五十个人，垫在他后面的「扛炉」及「炉主」分别是他的跟班邱宇曦和吴亦天，我猜是因为不敢考赢老大的关係吧。

    我不客气的回嘴，觉得有点滑稽，明明这些话应该是我要对他说的才对啊，最有落榜可能的是他耶…他不在乎自己的未来反而操心起我来？

    徐向南抓抓头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「话是这幺说没错啦，但，反正我又不是读书的料，怎幺样都没差啊！可是妳不一样，庄北杯都说妳是我们班最有可能成为中区榜首的女生耶，我不能害妳啦。」

    「唉…好烦喔！」说到成绩、考试什幺的，我就觉得透不过气。为什幺大人们都喜欢为我订目标帮我做假设，好像我会读书就一定要一直第一名，考上第一志愿，做一个让人羡慕的称头职业，他们总觉得对夏采晴来说这是理所当然并且相当光荣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「徐向南，我真羡慕你，可以每天过自己想过的日子，什幺都不在乎，哪像我，从小到大都在努力当个爸妈、老师心中的乖乖牌，为了不让他们失望，明明就不喜欢念书，却还是逼自己每次考试都得拿第一名，这样还不够，因为爸妈坚信自己的女儿是最优秀的，所以什幺都要第一，连跳舞，也非跳到那个最重要的角色，表演时要站在最醒目的位置才行，可是这样好累喔…徐向南，我跟你说，其实我从来不想争什幺第一，我只想要开开心心的跳舞，可以一辈子想跳的时候就跳，不是为了别人，只是因为那样做很开心。不过，我现在连这点小小的希望都破灭了。」说到这里，我激动起来，再也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