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最初的恋人》(完)

    第五章 你说，我是你的命 5-11 排挤(1)

    『你说我是你的命，你把我看得比自己重要。』

    正当徐向南在一旁做着体能运动时，庄北杯突然转头看我，他的火眼金睛里冒出一点小小的火花，让我当场从脚底凉上脊背，不自觉往后倒退两步。

    「采晴，现在是上课时间吧？」

    「呃?对。」糟糕，被发现了，早知道刚刚事件落幕后就应该立马趁乱离去，怎幺会笨到呆站在这里被抓翘课。

    懊恼之际，庄北杯已经劈头盖脸唠叨起来，他从不骂女生，可是温柔的碎碎念其实也挺磨人，我扭着指头听训，心里飘过无数念头，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徐向南，发现他更惨，做完伏地挺身却没得到庄北杯的指令，只能一直撑在原地。

    看着他撑得颤抖的双手，我心里莫名揪紧，好不容易盼到下课钟响，庄北杯才长叹一口气，下了结论︰「无论怎样，翘课就是不对，现在去跟历史老师道歉。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我乖顺领命，低头转身往科任老师办公室走去，身后继续传来庄北杯的喝斥声。

    「然后你，起来！不要带坏采晴，她是可以考上一女中的实力，你别害她连前三志愿都捞不到！」

    徐向南的回答很小声，我没能听到，他的脚步随后响起，我驻足回望，阳光正好洒在他身上，映得他脸上的笑容亮灿灿的。

    「你还笑得出来！」我打了他一拳。

    「不然是要哭吗？」徐向南耸耸肩，手插裤袋，与我并肩而行，仍是那副吊郎当的样子。

    「你差点就被退学了欸！」我抬头瞪他一眼。

    「退学？哈，哪那幺容易？」徐向南不在乎地笑了笑，转瞬又换了张严肃面孔对着我正色道︰「说到这个，庆猜下，妳刚刚真的是太冒险了，还好妳没事，不然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。」

    「什幺意思？」我不解，皱着眉仰头询问。

    「我不希望妳捲进我的是非，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。」徐向南蓦地伸出修长白皙的指头，往我的脸凑近，在我还来不及闪躲时，抚上我的眉。
    「不要皱眉，继续当妳的庆猜下就好，不要被我影响，不然我会不敢继续和妳当朋友。」不准我皱眉的他，自己却在眉间叠上几层皱摺。

    「我不在乎，真的。」那指尖传来的温柔，我一直都记着。

    「可是我在乎。妳是品学兼优可以考上一女中的好学生，我不能害妳。」徐向南还是被庄北杯的话影响了，他的语气里带着难掩的自卑，听得我心里难过。

    「什幺害不害啊！读不读书，是自己的事，与跟谁当朋友没关係！」我不服，回应的语气难免强硬，瞪着徐向南的我，在他眼里看见了忧伤，我有些生气又不知该如何是好，乾脆转身跑走，而徐向南也没追上，我们之间在那一刻，彷佛被人划了一道细线，碰着了都觉得有些生疼。

    后来我才知道，那条细线，划开的不只是我和他的距离，也将我从小圈圈里画了出去，又或许从一开始，我就从未被纳入小圈圈，大家把我这个转学生当外来者一样观察，一旦发现非我族类，自然就将我驱逐在外了。

    徐向南说不想要我捲进他的是非，可是来不及了，等我意识到时，我早已在是非内。

    隔几日上课，我放在抽屉里的课本被人胡乱涂鸦，用粗红的彩色笔写满了「好学生之耻」、「和放牛班大姐头争风吃醋的婊子」、「转学生妳还是滚回去跳舞吧」之类的难听话，我不知道自己除了得罪方美真之外，又是做了什幺事让人讨厌，抬眼看一圈周遭同学，他们看我的眼光明显变了，好像见到瘟疫一样，带了点鄙视的意味。

    「谁啊！也太过分了！」我还呆愣地瞪着课本，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的毓琳已大声发难。

    「小声点，过来过来。」筱婕也凑上来，一手勾着我的脖子，一手拉住準备暴走的毓琳，把我们拖到教室角落。

    「晴晴，妳惹到方美真的事传开了，听说徐向南还为了妳打伤了议员的儿子，全校都知道这件事，妳现在是，唉?四面楚歌啊！」筱婕面色凝重地摇摇头，沉沉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「郑筱婕，妳也说得太严重了吧，不要吓晴晴！」毓琳拍了一下筱婕的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