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江河却觉得,那深入骨髓的痛,或许已经溶入了血液中。
“阿沅回来了,这总归是件好事。”江河干巴巴地安慰了他一下,可这句话说出来,轻飘飘的,并没有人相信。
盛译嘉端起桌面上的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。
他站起身来,冲着江河笑了一声,“是好事。”他低喃了什么,伸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痕,“我要回去帮她做裙子了,江河,我们晚上再细说。”
江河应了下来,猜测两人不会再回来,便坐在位置上,发呆。
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,然后瞥见了一个身影。
廖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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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沅避开盛译嘉给廖清发短信的时候,廖清已经向经理递交了辞呈,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踏出了公司门口。
但还没走下台阶,就又看到了何答。
他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,见到廖清出来,立刻笑开了,欢快道,“老婆!”
廖清面无表情,与他擦肩而过。
“亲亲老婆!我来给你送花。”何答追了上来,拖长了语调,再次叫唤道。
廖清站定了,她转过身来,看着何答,脸色古怪。
“你是要送我红玫瑰吗?”廖清问道。
何答挠了挠脑袋,“是啊。我想了想,我们结婚那么久,我从没有送过你花的”
廖清看着他,苦笑了一声,“何答,我对花粉过敏。”
何答顿时变了脸色,有些支吾道,“我记得以后家里种过花的”
“是种过花。”廖清道,“但不到一个星期就死了。”她顿了顿,继续道,“我只对红玫瑰过敏,看过医生,听说是心理创伤。”
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胸前的那一捧红艳上,笑了一声,“不过现在,也不是那么紧要了。”
何答一个转身就将红玫瑰扔到了垃圾筒里,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她,“我去买别的花,你等等我,好不好?”
他向来知道她的软肋在那里,这样的目光,她几乎要心软。
“不好。”廖清用飞快的语速道,“不要这样何答,我已经结婚生子了,和你没有关系了。”
她将手里抱着的箱子举高,道,“你的出现已经让我丢了工作,我还有老人和孩子要养的,陪不了你玩了。”
何答去拉她的手,“你离婚,我来帮你养,好不好?”
“何答!你成熟一点!”廖清提高了声音,“现在不是六年前的过家家。”
她甩开他的手,放冷了语调,“请让开,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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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沅用最快的速度回家,翻箱倒柜,刚刚准备打包,就听到阿妞在背后疑惑的声音,“阿奶,你在干什么?”
闻沅转过脸来,看到阿妞和颜玉玉手拉着手,站在门口看着她。
“阿奶在收拾房间。”闻沅尴尬地笑了一下,“你们怎么不去玩啊?”
“我们正在玩呀。”阿妞将手里拿的纸扬了扬,“玉玉画画给我猜。”
“嗯,给阿奶看看。”闻沅放下手里的东西,突然觉得自己心急火燎跑回来收拾行李的行为是多么可笑。
要走,也是要慢慢来的,这么着急,反倒会引起怀疑。
“阿奶收拾好啦?”阿妞道,“我们准备带斑斑出门散步,阿奶要不要一起?”
闻沅冷静下来,方觉得刚才走路太急,整条腿都酸软地不行。她摸索着在床边坐了下来,接过阿妞手中的画端详。
画上用笨拙的线条画了一个圆圈,上面撒着黑点,像是一个大饼。
“这是大饼?”闻沅道。
阿妞的眼珠子转了转,偷偷瞄了一眼颜玉玉,忙道,“阿奶!你没有带眼镜,根本就看不清楚嘛,这个哪里是什么大饼,这是个传世玉佩。”她停顿了一会,大概是在想怎么解释什么是传世玉佩,支吾了一会,“就是个很好看,很厉害的石头!”
颜玉玉在旁边秀声秀气道,“传世玉佩是名贵的国宝,是用玉做的,上面有很多小孔,很好看的。”
闻沅实在没有办法把大饼看成很好看很厉害还很名贵的玉佩,还是传世的。她干笑了一声,“刚才是我眼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