痒痒,这个给你吃。”
周云琴有了东西啃,便不再纠结脚丫子的事,呼噜呼噜又流了满嘴口水。
只这个空当儿,天色已渐渐暗下来。
暮夏带着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进来,将饭菜摆在炕桌上。
楚晴不喂奶之后便跟周成瑾一样开始吃素,跟头先短不了鱼汤不一样,现在是实打实的素,荤腥一概不沾。
吃过饭,周成瑾凑在灯前看账本,楚晴在旁边陪着坐针线,等外头敲过两更天的梆子,周成瑾将火盆里的炭灭掉,两人也便歇下。
据说炭烧不干净会放毒气,曾经有人就因为这个全家丧命,所以再冷的天,周成瑾也不敢任由火盆燃着。
好在,地龙里会残留热气,而且有周成瑾这个现成的火炉子搂着,楚晴并不感到冷,很快地进入了梦乡。
正睡得沉,忽觉身边一阵晃动,楚晴猛地醒来,睡意朦胧中瞧见周成瑾坐起身正寻摸衣裳,而院子外头,守夜的婆子低低回禀:“……有人来访,寻欢把人领到悠然居了,让看看大爷醒了没有。”
寻欢成为管事之后一直住在外院。
夜半三更的,特特将人带到这边来,就是说,来人是非见不可的。
会是谁呢?
楚晴毫无头绪,却莫名地感到心惊,紧跟着坐起来,摸黑寻摸自个的衣裳。
周成瑾眼神好,寻到了递给她,柔声道:“你在屋里待着,我出去看看。”
楚晴点点头,随即想到屋里黑,又开口叮嘱,“小心些,要是有事,送个信儿给我。”
周成瑾应一声,急匆匆地披了大氅出去。
楚晴发会呆,感觉到寒意渗人,急忙穿好衣裳,下地点燃蜡烛,趁机看了看屋角的更漏,已经四更天了。
窗户纸乌漆漆的黑,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。
暖窠里温着茶水,已经有些凉,楚晴将就着喝了两口,没咽,漱了漱口吐了。
院子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。
楚晴双手笼在袖子里,站在门边撩起帘子往外瞧,白雪辉映着星子发出惨淡的光,隐约可以看清是两个人。前头的高大魁梧是周成瑾无疑,后面那人要矮一些,披着件臃肿的棉袄,面貌却是看不清。
周成瑾也看到了楚晴,急走两步,低声道:“快进去,外头冷,我这就把火盆生起来。”
楚晴应声退回屋里。
就看到后头的男子在门口停住,用力跺两下,将鞋上沾的雪跺掉了才撩帘进来,甫进屋便开口道:“来杯茶,要滚烫的。”
语气是不容人商量的强硬。
楚晴愕然抬眸,脱口唤出:“六爷?”
是六皇子,萧文宜。
他面色青紫,鼻尖通红,穿一身太监穿的灰蓝色袍子,想必是因为冷,寻欢又替他找了件下人们穿的棉袍,就这样不伦不类地穿在身上。
这个时候,穿成这样子,很显然其中会有隐情,楚晴不便多问,匆忙行个礼,“六爷且宽坐,我这就去沏茶。”
恰此时,周成瑾端着火盆进来,“不用,我已吩咐人烧水了,待会就送过来。”
屋里有了火盆,感觉一下子就暖和起来。
萧文宜褪下棉袍,在上首正中的椅子坐下,急切地开口,“五哥几时才能回来?我们要怎么办才好?”
应该是讨论朝政大事吧?
楚晴直觉应该回避,刚要离开,听到门外有人轻咳一声,却是寻欢提了水壶进来,水是滚开的,呼呼往外冒着热气。
楚晴忙上前接过,快手快脚地沏好两杯茶。
萧文宜顾不得烫,捧在手里捂了片刻,急急啜两口,神情这才松缓下来。
周成瑾使个眼色,楚晴心领神会避到了东次间,隔着布帘,厅堂的声音低却清楚。
“从大同到京都,快马加鞭的话,两天足可以赶回来,可眼下这情况,路上定然不好走……”周成瑾感叹一声,“好在信已经送出去了,天亮之后五殿下就能收到,他在宫里另有眼线,临走前必然也会有所交代。现在宫里情况不明,万不可轻举妄动,我倒是可以私下联系京卫的几个千户,只要事情露出端倪,我们就有借口进宫。只是六殿下这边,我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