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底下放点心水果等吃食,上一层放了件佛头青的夹棉披风,以便夜里睡觉可以搭在身上。
披风上绣着几竿翠竹,搭在考篮上的青布上面也绣着翠竹,以取节节高的寓意。
周成瑾颠颠骑了马到国公府送给楚晟,不无嫉妒地说:“这件披风阿晴是用了心思,先斋戒后焚香,就差在观音像前念几天经文了,给我做衣裳也没这么费心。”
楚晟笑道:“几时你去科考,六妹妹定会更用心。”
周成瑾抬手捣他一拳,“明知道我没这个能耐故意拿话来激我,等着啊,先记着帐,等考完了我好生跟你算算……先前你让我打听那什么家的姑娘还欠着我人情呢,到时候一并讨了。”
楚晟爽朗地笑笑,“行,把六妹妹一道叫上,请她做个见证,免得你赖账。”
“去你的,阿晴在我还讨什么帐?”周成瑾也笑,拍拍楚晟肩头,“随便考,能中就行,不一定非得考解元。”
楚晟很自信地说:“前阵子父亲带我四处走动拜访了不少人,获益匪浅,考中应该没什么问题,解元就得看运气了。”
等楚晟跟周成瑜自考场出来,已经是中秋节了。中秋节宫里设宫宴,沐恩伯府也准备了家宴……
☆、第153章
家宴摆在滴翠亭,亭子四角挂着灯笼,旁边支着茶炉,因怕夜晚寒气重,又生了两只火盆。
月光照射着湖面,湖面反射着灯光,远远望去波光粼粼煞是好看。
不管内心如何,一家人表面看起来都是喜气洋洋的,只除了周琳。
沐恩伯跟高氏已经私底下托人给银安透露出周成瑜想尚主的意思,银安正想方设法不去南越和亲,看到沐恩伯递过来救命稻草,当然想立马抓住。
如今是男有情女有意,只差寻个好时机在顺德皇帝捅破。
这个时机要拿捏得非常恰当,既不能提前露出去以免被银平知晓,从中作梗,又不能提得太晚,若是皇上已经决定下旨,那就不啻于违逆圣意自讨苦吃。
沐恩伯与银安公主几番商议,就定在中秋的宫宴上。
周成瑜本打算走科举之路成就一番大业的,可连着九天的考试几乎让他去了半条命,好容易囫囵个儿熬了下来,想想答的卷子,自己觉得都没戏。
科考之路既不好走,那么尚主不失为一条捷径,故而高氏稍加解劝,周成瑜便欣然答应。
周琳却是自大长公主生辰那天就开始闷闷不乐。
汪悦伤风败俗未婚先孕,汪太太不但没有斥责反而以此要挟周府,为了百八十两银子恨不能在地上打滚撒泼,那副市井小人的嘴脸看了实在叫人不喜。
而汪太太与吕怀中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,汪太太家风不正,吕夫人能好到哪里去?
以此类推到吕家,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就是个歪的,教养出来的孩子会怎样?
周琳忐忑不安地跟高氏提起,想多打听打听吕家的情形。
高氏一心忙着周成瑜这头,根本没有精力顾及她,便敷衍道:“吕大人是四品的知府,怎么也算是朝廷大员,家里怎会没有个章程?再者就算是有点什么,婚期都定了,难不成还要退亲?你年纪已经不小,退了这门亲再找其他的就更难了。”
自己亲生的娘亲都这么说,周琳还能如何?
只得悻悻回去,可终究是不放心,找了个管事婆子使银子往外面打听去,打听来的结果是吕怀中果然没闲着,房里已经有了两个通房丫头,其中一个还是他奶娘的女儿。
奶娘的女儿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人情分肯定不一般。
可是正如高氏所言,她再无可能因为这个而退亲,只能咬牙往里跳。
可憧憬的心终是淡了许多,绣起嫁妆来也不如先前那样起劲。
楚晴把周琳的郁闷看在眼里,却并没打算多嘴去打听。这些日子她想得明白,不管她与周琳以前是多么地好,以后免不了会逐渐疏远,甚至互相敌对。
所以,她也只是边吃月饼,一边听着伶人弹奏的乐曲。
伶人是周成瑾找来的,就在星湖对面,没用别的,只用了琴、尺八和檀板,曲调悠扬自湖面远远地传来,许是沾染了水汽,格外的温润淡泊,配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