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事情都敢做,还说她让他干什么,他就干什么。
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哪里有这般骑在夫君头上的女子?
他是吃准了她不会太出格吧?
可知道他娇着她,宠着她,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欢喜,尤其欢愉过后,她瘫在床上懒得动,向来都是他,去净房兑了热水,耐心细致地帮她擦洗。
即便她想起身侍候他,他也不让,他说,“你要是还有力气,那我们再来一次?”
以前认为她与他之间绝无可能这般亲热,现在却是这样的如鱼得水。
他容易出汗,满头黑发垂散下来,帐幕般将他们的脸围在里头,就看到他额角的汗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掉落。
每一滴都烫得惊人,像他眼中燃烧的火焰,席卷了两人。
楚晴蓦地涨红了脸,忙收住心思,凝神缝制手里的衣衫。
心里存了情,一针一线便格外认真,绵绵密密的,似是要把自己的情意都缝进去。
不大工夫,楚晴收了针,将衣衫摊在炕上端详片刻,在袍摆处绣了两三支碧绿的兰草,绣过之后想一想,用了稍微深点的绿在叶子上加了只臭大姐。
她还是前两天才知道自己绣的两条帕子被周成瑾拿走了,也不怕被人笑话。
既然这么喜欢臭大姐,就再给他绣一只,反正隐在草叶上,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。
楚晴满意地笑了笑,将衣衫整整齐齐地叠好,扬声唤了暮夏进来。
暮夏端着碟切好的西瓜,动作仍是轻柔大方,可眼里明显带着气。
楚晴诧异地问:“谁惹你了?”
观月轩这边就几十号人,小厮们都在悠然居旁边的群房,轻易不出来走动,丫鬟除了知书达理,其余就是倚水阁带过来的。
楚晴根本想不出有谁能招惹到暮夏。
暮夏在楚晴面前几乎没有秘密,当下气鼓鼓地说:“还不是寻欢?前□□衫划了道口子指使我给他补,我扔给半夏了,刚才又吩咐我给他打条络子系在剑鞘上。天天颐指气使的,把自己当爷了?我是伺候奶奶跟大爷的,他算哪门子主子,再说,咱们没来之前,他衣裳破了就没人补了?还不是看我不顺眼捡着软柿子捏,你说,他也算长得人模狗样,怎么一副小肚鸡肠,还叫个男人嘛?早在几年前,他拿绳子捆我,我就看他不顺眼了。”
楚晴听到好笑,却想起以前那桩旧事来,问道:“寻欢没跟着大爷出去?你找他来,我有事问他。”
“大爷带了作乐出去,寻欢留在府里,”暮夏鼓着腮帮子回答,出去叫寻欢。
问秋却随后闪身进来,笑道:“我冷眼瞧着,寻欢像是看上暮夏了,隔三差五寻由头跟暮夏说话。”
楚晴恍然,仔细想想寻欢模样也算周正,做事机灵又不失稳重,倒是值得托付,便道:“暮夏只比我小两个月,也该定下来了……这事随他们去,只别闹出格就成。”
问秋笑笑,“我也是这么想,寻欢挺好,又是大爷身边得用的人,就看能不能入了暮夏的眼。”
想起暮夏适才愤愤不平的样子,楚晴唇角弯了弯。
没多大会儿,寻欢就来了,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厅堂门口,头低得很低。而暮夏却站在廊下,头仰得高高的,翻着白眼。
楚晴撩帘出来瞧见的就是这副场景,笑得差点没憋住,强忍着在正中太师椅上坐了。
寻欢躬身过来行礼,“奶奶有何吩咐?”
楚晴含笑道:“没什么事儿,就是想问问你们之前不是养了两条狗,怎么没听到犬吠声?”
寻欢一听就知道这是清算以前的旧账,忙不迭地跪下,“回奶奶,那两条是临时借的草狗,不咬人就是爱叫唤,现下倒是养了三条獒犬,就在摘星楼后头,獒犬不爱叫。奴才怕吓着奶奶不敢带奶奶过去看,奶奶要是喜欢狗,奴才弄两条京巴狗给奶奶玩儿。”
“这样啊,”楚晴噢一声,“既是临时借的,怎么见了我就往上扑呢?”
寻欢擦了把脑门上的汗,“是事先给它闻了鱼汤的味儿,奶奶衣裳沾了鱼汤,所以……”
难怪?
楚晴还以为自己有什么贴身物品落在周成瑾手里,曾经担心忐忑了好几天,没想到是那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