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可不是死士,就是府里平常替四皇子做事的人,倘若受刑,难保不会说出什么来?
想到这个可能,内侍越发心惊胆颤,急匆匆往回赶,准备报知四皇子。
楚晚仍在半路等着,没有内侍的命令,赶车的根本不敢擅自回府,直看到内侍回来才扬鞭催马。
等回到定王府,天也快擦黑了。
四皇子听完内侍禀告,双眼阴渗渗地盯着楚晚,并不开口问询,只换了下人将跟随楚晚的两个丫鬟拉到院子里。用力扯下裙子以及膝裤,用婴儿手臂粗的棍子打。
开始还有丫鬟们的尖叫呼救声,到后来就只听到棍棒打到人身体的闷响。
楚晚咬着唇一言不发,她明白倘或自己承认,以后日子只会更难过,四皇子不打她不骂她,却有无数折磨她的手段,让她日日生活在噩梦里。
桂嬷嬷来捎口信时,四皇子正令人把丫鬟的尸体拖出去,听到门房通报,瞧了眼楚晚道:“王妃身子不适,无法见客。”
楚晚知道,这话传回国公府,她在娘家人眼里的形象就完全变了,但她无能为力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,就像她不明白四皇子为什么会这般对待自己。
按理,四皇子娶她不就是为了拉拢卫国公府?
退一步说,就算只是想找楚晴手里那封信,只要四皇子吩咐,她也会尽力去做,为什么非要如此?
其实这都是谢成林的主意。
谢成林说女人最是矫情不能惯,一旦宠了,很容易做出无法无天的事来。尤其楚家这位二姑娘本来就没长脑子,要是恃宠而骄,头脑发热,怕会坏了定王大事。倒不如从开始就压制着她,给她个下马威,让她有了怕处才肯乖乖听话。
四皇子深以为然,皇宫里的女人也是如此,就好像自己的母妃,不就是因为受宠才把手伸得老长,为二皇子拉拢朝臣?而那些不受待见的宫妃,却个个老实得很,半点风浪都掀不起来。
***
楚晴回府后,明氏又请府医过来给她细细把过脉,得知确实无碍才放心地去准备礼单。
而楚晟已从魏明俊那里得知消息,去沐恩伯府探视过了,听说楚晴平安归来,也赶着过来瞧她。
楚晴刚洗漱过,粉嫩的小脸被热气蒸得带了霞色,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精神焕发,而周成瑾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,脸上那道伤痕看了教人害怕,堪堪划过眼角,稍不当心就会失明。
周成瑾最爱惜他的脸,往常两人切磋比试,都会事先说明不许打脸。
一时楚晟心里颇多感慨,不由开口道:“阿瑾的脸许是会落了好大一条疤。”
楚晴垂了头,没有吭声。
第二天一早,明氏带着楚晟跟楚晴再次往沐恩伯府去,门房禀过大长公主后,径自将人带到了观月轩。
大长公主亲自在观月轩接待了他们,寒暄几句后,打发浅碧进去回禀周成瑾。
不大一会儿,浅碧出来,“大爷说感谢楚夫人跟楚姑娘前来探望,因男女有别不好请夫人进去,只请四少爷进去说话。”
说是探视,不过就是隔着帐帘问候一两声,再无可能真的面对面坐下交谈。
听到浅碧这般说,楚晴莫名地松了口气。
明氏自也不好坚持,便对着大长公主将感谢的话说了千遍万遍。
大长公主叹道:“阿瑾这孩子就是个犟脾气,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,说句实在话,要是我早先知道,决不肯让阿瑾犯险的……可他看中的人,认定的事情却是非要得逞才行。”
这话没错,任谁也不舍得为个外人让自己的孩子受苦。
楚晴只听到前半句便心虚地低了头,并没留神大长公主后半句说的是什么。
明氏却听了个清楚明白,隐约猜到了几分。
略坐了小半个时辰,明氏便起身告辞,回府的途中对楚晴道:“我估摸着,大长公主可能会重提这门亲事,这次实在没法再拒绝……”
楚晴心里明白,楚家先后欠了周成瑾两次恩情,还都是大恩,任是谁都说不出拒绝的话,可想起来对周成瑾虽是感激,却实在不喜。
明氏看着她脸上的无奈,低声问道:“你且告诉我,为什么瞧不上周家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