窜上来,眼眶蓦地就红了。
明氏揽着她肩头轻轻拍了拍,低声道:“忍着不能哭。”
楚晴自然明白。
她不哭,这就能算是小事,可一旦哭了,别人还指不定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,再传到外面去,可就不容易说清了。
男女之间拉拉扯扯,说开了对女方的伤害远比男方大,何况还是周成瑾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。
所以,能把这事当作没发生是最好不过。
谢贵妃看着楚晴眸中滚动着的泪水,温和地说:“你是好孩子,这都是阿瑾的错,本宫定然禀明皇上好生训他一顿。”又转向明氏,“阿瑾这脾气,从小就乖张,如今虽然长大了些,可总归还是个孩子……”
十六岁,已经在金吾卫当差的人了,要是成亲早的,说不定孩子都有了。
这话说出去谢贵妃自个都脸红。
而且这事本就是周成瑾的错,平白无故地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,任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,何况还是卫国公府的姑娘?
可眼下,周成瑾是鼻青脸肿,满脸满身的血,手背也一道不浅的划痕,反观楚晴,虽是手掌出了点血,可终究算是毫发未伤。
自己要不把这事儿圆过去,怕是大长公主和皇上那里不好交代。
明氏岂听不出谢贵妃话里的意思,沉吟片刻便道:“小孩子不懂事,玩闹间失了手也是有的,”转头看着楚晟,“以后切不可这么莽撞了。”
言外之意是要将楚晴撇开,这事就是周成瑾跟楚晟之间的玩闹。
楚晟低头应一声,“我知错了,以后定会擦亮眼睛认清人。”
谢贵妃松口气,脸上神情却愈加凝肃,环视四周,沉着声道:“这事到此为止,要是本宫听到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,唯你们是问。”
浮碧亭四周伺候的宫女太监俱都恭声答应,“是!”
谢贵妃脸上又浮起亲切的笑容,对明氏道:“既是出来了,楚夫人就顺便赏赏灯,银安,好生陪着楚夫人和楚姑娘。”再转头对太子道,“带阿瑾去洗把脸换件衣裳。”
御花园西面就是皇子们居住的西五所,太子已经搬到东宫居住,二皇子也在宫外开了府,现如今只有三、四、五、□□个皇子在此居住。
五皇子萧文宬与周成瑾一样都是十六岁,个头也差不多,太子直接把周成瑾带到了五皇子的住处,让小太监找了件衣服出来。
等周成瑾换好,太子将伺候的人尽数打发了,笑呵呵地看着周成瑾道:“你也看好了?这楚家的姑娘着实不错,模样长得好,细皮嫩肉的,就是性子太野。你是没看到她拿簪子扎你的时候眼里的那股狠劲儿,啧啧,越是这么烈性的越来劲儿……可到底年轻性急,一点儿都沉不住气,当着人家里人的面就动手动脚。表哥教你一招,要先混熟了,让她对你毫无防备,甚至信任你依赖你,然后呢,领到个僻静地方,门一关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……”
“她是我看中的人,表哥以后别打她的主意,”周成瑾默不作声地盯着手背上那道深深的划痕,突然打断了太子的话。
“你是没有指望了吧?”太子哈哈笑着,“我看以后你都进不了楚家的门了。”
“这不用表哥操心,总之我认准她了。”
太子俯身,对牢周成瑾的眼眸认真地看了看,“行,表哥让你这会,可以后表哥有求着你的时候……”
“我记着表哥的情分就是。”
“好,”太子笑道,“我出去转转,表弟不如就在这里歇着,待会让人回府说一声便是,免得大长公主担心。”
“不用,灯会散了我便回去。”周成瑾懒懒地应着,寻个靠枕塞在腰后,双脚叠着架在案几上,长长地叹了声。
御花园里,银安公主兴致颇高地拉着楚晴去看她做的花灯,“你知道吗,这竹子先要用热气熏过才有韧性,骨架是做灯的师傅帮我搭的,灯身却是我自己画的,画了三稿才画成。”
是盏五角宫灯,五面分别画着各式花卉,梅花遒劲如铁,茶花妩媚动人,牡丹国色天香,各具特色,栩栩如生。
楚晴赞道:“画到这种境地已然不易,我是绝对画不出来的……而且构图意境都很难得。”
银安公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