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轻描淡写地笑笑,“阿瑾本来名声就臭得烂街,他的话有几人会信?再说,把他也拉下水,他还有嘴说别人?”
“看着不像好这口的。”
太子笑道:“你没注意刚才看得都发了呆?还想带着回去……既然阿瑾动了念头,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成全他,回头让人送到百媚阁去,指名说给周大爷的。”
孙月庭心领神会,“殿下高见,如此便有什么风声,周大爷也是那个出头的。”
太子长叹一声,“再大的风声,有父皇护着也奈何不了他,你说阿瑾文不成武不就,还是个庶子,也就一张面皮长得好看点儿,父皇怎么就看对眼了呢?这家伙过得比我们几个可滋润多了。”
孙月庭“嗤”道:“还不是借着大长公主的宠爱?谁让人家会生,据说相貌跟当年的驸马一模一样,可有此事?”
太子笑道:“一模一样倒说不上,像了七八成倒是有的,主要是阿瑾的生辰跟驸马也是同一天。驸马前脚殡天,隔了几个月,他生辰的时候就有了阿瑾,你说大长公主能不宠他?”
***
楚晴在谢夫人离开当天就知道了玉佩的事。
先前因玉佩莫名丢失,摸不到头脑,心里不免忐忑,现在终于有了着落,也就放下心来。
明氏却因为连续几日的忙碌而病倒了。
文老夫人精神始终蔫蔫的,不怎么搭理人,遂把每天例行的请安给免了,晚饭也不在宁安院吃,让各人在各人院子里单独用。
楚晴每天一早到大房院侍疾,她能做的事情不多,饭菜都是厨房做好的,药也由丫鬟们守着熬,她就是给明氏端茶倒水,陪着说话解闷,明氏入睡后,就拿着裁好的鞋面在旁边安静地绣花。
再有管事嬷嬷时不时来回事,明氏懒怠出去,就让楚晴来回传话,告诉她如何管家理事。
这日楚溥回来,正赶上楚晴在穿堂吩咐管事嬷嬷,“……嬷嬷管着厨房怕是八九年了,往常都是怎么做的?”
婆子道:“以前都是分两锅煮,内外院的主子以及往各家送的单另在小锅里煮,大锅里的都是分给府里下人。这不心思着换了夫人管家,没准儿会不一样。”
“是怎生不一样,主子下人都混在一锅吃,还是说今年不做腊八粥,改成小米粥了?”
四下里,有低低的窃笑声传出,婆子红着脸道:“不是这个意思,就是……”
楚晴抿着嘴儿笑,“嬷嬷就按往年惯例来,如果实在为难,也不必勉强,看看厨房谁能煮好这个腊八粥谁来当管事。”
婆子连声道:“是我一时迷了心窍,还请姑娘宽待我这次,以后再不会这般糊涂。”
楚晴不接话,扬了声道:“各位嬷嬷管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,咱府里章程也不是白放着好看,有事先按着旧例章程来,实在吃不准再过来讨主意。再有谁像这位嬷嬷似的,张口就问腊八粥怎么个做法,可别怪我不顾及各位的脸面。事情做好了,你好我好,皆大欢喜,就要到年根了,少不了各位吃酒的银子,可若是有架秧子点火的,咱府里庙小,容不下您这尊大佛。”
小小的人儿裹着大红色的羽缎斗篷,看起来粉雕玉琢般,可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,有章有据。
楚溥看在眼里暗暗点头,私下对明氏道:“你把六丫头教得很好,以后让曈儿跟晞儿两个也多在你跟前走动学着点。”
自打明氏生病,那姐妹俩从来没问候过一次,固然在飘絮阁禁足是真,可打发个丫头来问一声或者亲手做点汤汤水水也不费事吧?
明氏笑道:“世子爷真会说笑,晴丫头教养得好跟我这个隔房伯母有什么相干?三姑娘跟七姑娘都是正经请过好几年夫子的,府里这几个倒是亏了,先先后后加起来学了不满两年。前阵子国公爷还说晴丫头的字写得不好,让多读书多练字。不知两人的字写的如何,要不一并请个专教字画的先生?”
都已经到腊月了,即便请也只能拖到来年开春,到时候楚景成亲还有得忙。
楚溥看出明氏的敷衍之意,叹道:“我知道是难为你……以前不留心没看出来,现在觉得是让胡氏教养得左性了。在府里当闺女怎么都好说,以后若嫁了人还是这副体性怕是要吃大亏。”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