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明氏已经给楚晴梳了个分肖髻,墨发在头顶盘成虚环状用发簪固定在脑后,额前特意留了两束,松松在垂在脸颊两侧。
较之刚才,褪了些天真童稚,多了几分少女独有的娇美。
明氏看着两对簪问儿子,“哪个更好看?”
楚昊答得很干脆,“两个都行。”
楚景却认真地比了比,指着蝶赶花的小簪,“六妹妹今天穿得素净,那只凤蝶簪过于花哨了。”
明氏从善如流,将两支小簪一左一右插在楚晴发间。
深蓝到近乎发紫的青金石在墨发的映衬下,闪耀如星子,配着青金石的耳珰,增色不少。
楚昊也认同地点点头,“这簪子果然漂亮。曈妹妹也喜欢各色石头,戴了肯定也好看。”
明氏脸色便沉了下来。
楚景有些无语地瞪了楚昊一眼,楚昊却浑然不觉,憨憨地道:“有一年边境互市,父亲特地带曈妹妹去挑了一匣子石头,镶了好几支簪,但都没这个好。”
“那是自然,”楚景趁机把话题转到手艺上,“这种珠宝首饰,三分看材质,七分却要看手艺。手艺好的匠人,能别出心裁把材质上的瑕疵转为绝笔,而手艺不好的匠人,就是品相再好的宝石雕刻出来也失了灵气。这点京都不如江南,很多首饰样子都是从苏州那边时兴过来的。”
而能让明氏看在眼里的首饰,肯定是好中之好。
楚昊盯着那对凤蝶金簪欲言又止。
明氏看出他的意图,并不开口,将那对凤蝶簪一并放到先前装赤金凤簪的匣子里,递给楚晴,“拿着玩儿吧,过两天银楼进了新样子,咱们也挑些石头镶起来。我年轻时候就喜欢那种细细长长的耳坠子,后来做事嫌麻烦,老是碰着腮帮子,时不时还缠头发,就都收起来了……再过两年,你戴着倒合适。”
明氏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,对这些饰物并不看在眼里,楚晴自然要凑她的趣,高高兴兴地接了,“谢谢伯娘,正好周家三姑娘写信问起我那个珍珠花冠,说改天约着一起挑几件好看的首饰过年戴,银楼里还有样子好看的花冠吗?”
“应该有,即便没有咱们也可以画了样子出来让匠人照着做。”
女人天生喜欢这些小玩意儿,不管年纪大小,明氏自己不怎么戴花哨饰物,却愿意打扮楚晴,“只你别鼓捣出一只大青虫子戴在头上就成。”
说着又笑,“怀远也跟着你胡闹,虫珀就是图个新奇好玩儿,实在喜欢做成吊坠贴身戴着也成,还巴巴地帮你镶成簪子,一次也没戴过吧?”
“冬天戴着没意思,我单等着夏天呢,”楚晴眯着眼笑,到时候自个儿头顶歇一只蚊子,不知会骗到多少人。
那支簪是通过楚景的手送到明氏这边来的,楚景自然知道明怀远为了追求返璞归真用过多少心思,连他冷不丁看了都吃一惊,不由打趣道:“那你别哭脑袋疼。”
楚晴猛然想起来,倘若自个儿头上真落一只蚊子,岂不是谁看到都会拍一下,不由嚷道:“那我不就被拍傻了?”
明氏“噗嗤”笑出声,虚点着楚景脑门,“都快成亲的人了,就知道跟妹妹闹。”
“咦,这么热闹?”楚溥踏着笑声进来,迎面看到明氏如花的笑魇,那欢喜是真真切切由心底而发,连眸中都透出笑意。
楚景与楚昊立时站起来垂手而立。
楚晴屈膝行个福礼,“大伯父安。”
屋里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,楚溥感觉到这一点,看着楚晴,语气特意放柔了些,“你是……”
他常年在外,对家里的姑娘们只能认识个大概,至于是哪房哪院排行第几却是分不清楚。
明氏笑着介绍,“四叔家的六姑娘,闺名楚晴。”
“一转眼长这么大了,”楚溥浑不在意地点点头,环视一下四周,“曈儿跟晞儿没过来?”
“要不让人去请她们?”明氏眸光沉了沉,笑意未改,“许是一路劳累醒得迟了也是有的。”
楚溥淡淡地说:“不用了,摆饭吧。”
楚晴暗抽口气,都快辰正了,大伯母竟然还没吃早饭?
明氏扬声吩咐石榴摆饭,楚晴趁机告辞。明氏挽留她,“厨房里做了酸笋炒肉,你尝尝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