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院那边都按照姑娘交代过的说没看见。还说,上午外院找六皇子差点找疯了,后来才头发凌乱地回去,几位皇子脸色都不好,没吃晌饭就走了。”
难怪银安公主也没留下来用饭,敢情是一道离开的。
老夫人这是打算追查责任了。
也是堂堂皇子来拜寿,莫名失踪了一个多时辰,最后顶着满头乱发回去的。
是该问个清楚明白。
这次万幸没有出事,倘或再有下次,如果在某处看到皇子的尸身该如何?
好在四房院地处偏僻,下人少,而且对楚晴唯命是听。
当初明氏采买了十几个下人并没有经过文氏动用府里的银子,前年楚晴搬到倚水阁,明氏则把卖身契都交给了她。
故而,四房院的人听从楚晴更甚于文氏。
楚晴默了默,侧眼看到墙角的更漏,又快到晚饭时分了。
问秋识趣地取过大毛斗篷伺候她穿上,正要唤人。
楚晴止住她道:“暮夏是个可用的,往后你多提点着她,春喜仔细本分,仍旧让她管着衣裳首饰。春笑耳朵根子软,不是说不好,就怕以后被人利用了,让她管着屋里的针线活儿吧。”
问秋点头,扬声唤了春喜与暮夏跟着。
***
宁安院里超乎异常的安静,廊檐下挂了两盏红灯笼,被风吹动着,摇摆不停。昏黄的光晕便随着这摇摆四下跳动。
院子里没有人,楚晴自作主张地撩开门帘走进厅堂。
翡翠正沏茶,冷不防见到楚晴,忙用手指比在唇边“嘘”了声,又指一下东次间,少顷才扬了声道:“五姑娘来了。”
石青色夹棉帘子被撩起,珍珠端着土簸箕遮掩着走出来,楚晴眼尖,瞧见是几块茶盅的碎瓷片,上面还沾着茶叶……
☆、第19章 属意
很显然是摔了茶盅,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。
楚晴停住脚步,关切地说:“珍珠姐姐没被烫着吧,这些碎瓷不如叫个婆子埋起来,免得小丫头毛手毛脚伤着手。”
珍珠抬头勉强笑笑,“五姑娘说的是。”
翡翠微微弯了唇,端起托盘,让了楚晴进去。
东次间只老夫人跟文氏两人在。
老夫人盘膝坐在大炕上,文氏则恭敬地站在炕边,脸色有些不自然,身上大红色柿蒂纹的褙子湿了一大片,有两滴水珠颤巍巍地挂在她发梢,随着她的晃动,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肩头。而炕桌上,仍有一滩水渍,滴滴答答顺着桌角往下滴。
翡翠放下托盘,顺手用抹布将水渍擦了,“适才水太烫,这会儿倒是差不多了。”分明是接着楚晴刚才的话在圆谎。
即便水再烫,失手打了茶盅,难不成还能将茶水溅到头发上?
楚晴隐约猜出几分,却不说破,甜甜地向翡翠道谢,“正好渴了,多谢翡翠姐姐,”端起茶盅喝了一大口。
文老夫人看了眼垂手而立的文氏,淡淡地说:“回去换件衣裳,湿成这样像什么话。”
文氏低低应着出去。
文老夫人脸色缓了缓,视线落在楚晴身上,眸中有了些暖意,“这件袄子倒别致,穿着像是大了两岁。”
“就是前阵子缝的,”楚晴正穿着原本打算用来亮相的真紫色小袄和亮蓝色裙子,听闻此话,便抻开裙角让老夫人看上面缀着的玉兰花,“都是用布条一根根绕起来,然后缝上去的,祖母觉得好看吗?”
她嫩生生的小脸上带着云霞般的粉色,一双水漉漉的眼眸好像在说话,“快表扬我,快夸赞我。”
老夫人不由弯了眉眼,笑呵呵地赞道:“好看,难为这布花做得精细,老远看着跟真的似的?这花心里再缀上珠子就更好了,也不用太大……”说到此,想起楚晴未必会有这么多珠子,便招手唤了贾嬷嬷,“我记得以前收着半匣子米粒大小的东珠,不知道放哪儿了。”
贾嬷嬷笑道:“就收在那只大红色的箱笼里,我这就去找。”进了稍间,很快地捧了只墨色涂清漆的匣子出来。
宝蓝色的姑绒衬底,上面密密盛了几十粒东珠,只黄豆大小,难得粒粒光滑圆润。
老夫人转手递给楚晴,“我嫌个头太小,你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