祐轩国福泽,愿您在天之灵庇祐您的孩子。」
「……」
南宫誉躬下的身子倏然僵直,一副浓墨的眉全搅和于眉心,从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提及他的母亲,心中无数纠结至了面上全化为淡然,毫无星芒的眼眸映着双手合十的姑娘,头一次,他甚感束手无策。
「将府内的灯花啊,全是献给那些为了轩国的英勇将士们,感恩不尽的是你们的壮烈,还有护下如此重要之人。」
「您总是苛责自己,怎幺没想过那些将士的心呢?他们以及他们的妻小,可不只为了您而奋战,更是为了他们的大好将来,您的愧疚才是真正地歉疚了这些人。」
「妳……」南宫誉如扇的浓睫轻垂,千头万绪全化作沉默。
「今日是您的生辰、是热闹的灯花节,虽然您答应了我一同点灯花,却无需勉强着对我笑,那会令人心疼的。」
「嗯……还有您的疑问可不是问题呢,待我离宫之时早是人老珠黄了,怕是没人敢要我了。但我是绝对会担心您的,所以是真心庆幸您在!」
巧藇笑如皎月,不断在凉亭外蹦跶着,随着清风吹拂,好似在明曜的灯火中舞蹈、独乐,全然见不着南宫誉怔然的目光。
「也就妳这样单纯的姑娘会如此了。」
「嗯?您说什幺?」
「无事,庆典该结束了,送妳回去。」
「喔……」南宫誉听闻后方略微失落的回应,不明所以地回首,只见巧藇一下噘着嘴又一下扁嘴,旁若无人般挤眉弄眼着,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「小花猫,演什幺?」
「啊?人家才不是花猫,花猫会吃兔子的!」
「……谁教妳的?」
「我亲眼见着的!您当初好意放了只兔子,却被隔壁的大花给叼了去……」
「傻姑娘,这瓜子里头有酒?」
「唔?您说什幺胡言呢?瓜子怎幺有酒。」
「以为妳碰了酒,净说些胡话,我何时放了兔子?」南宫誉饶有兴趣地盯着巧藇百般变化的表情,一颦一笑都洋溢着暖阳的光芒,今天这样的日子,在他心中似乎也不寒冷了。
「这个啊……就要说到您幼时了,我曾和您在城门外的郊区小村碰面,那儿出了名的便是一古井的泉水,据说饮下便能战无不胜,自古军队都会到那儿饮水,而我住在那小村庄里。」巧藇诉说着幼时的回忆,浩蕩的军队迈出城门的震撼犹存,只是在多年后,成了温柔诉出的回忆。
「妳便是当年递水给我的小姑娘?」
「才不是呢,那是隔壁的姐姐,说是没看过像您这般丰俊之人,抢着要递茶水呢!」巧藇杏眼微弯勾着嘴角的笑意,一脸打趣的瞧着南宫誉,叫后者有些不自然地飘忽了眼神。
「当时她还递了只白兔给您,后来却见您默默无语地放了牠,那样小心翼翼的将牠放回草丛,可您才转身,隔壁大花就给叼了去!」
「原来真有花猫和白兔,可真有缘。」
「可不是吗!而后在宫内却换了我抓着白兔,然后被您碰着了呢!」巧藇腼腆地笑了笑,南宫誉也回想起那日两人的独处,不由自主地笑了。
「可惜,竟是晚些与妳相识。」
「是吗?倘若那日是我递茶水给您,我们就没此缘分了呢!」
「许是如此吧。」南宫誉黯然了眼眸,向着明月投射而去,巧藇不明所以,踢着一旁的石头道出心底的话语。
「幸好,您平安归来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当时、现下,我都不希望您在沙场上受伤,您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呀!」
巧藇爽朗的清音响起,向前蹦蹦跳跳了几步,像个心满意足的孩子準备回房,南宫誉却未跟上,伫立于原地。巧藇也不以为然,向南宫誉点头致意,便準备离去。
「您早点回府歇息,这几日可忙碌了!」
「于巧藇。」
「嗯?怎幺了?」
「妳之于我,是温暖。」南宫誉清冷的面容在月光照耀下鲜明,他依旧是如初的淡然,却怔然了巧藇的内心。
「如此,咱俩互平啦!」
「嗯。」
「那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