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腾龙面无表情:“那这件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,”
阿彪说道:“我想给你个惊喜,”
“惊喜,”柴腾龙站了起来:“三亿的东西,拿给我当惊喜,还真是够惊得,”
阿彪瑟瑟发抖:“我也没想到,”
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忠厚的光头青年,柴腾龙心中已经是冰冷一片了,他不需要找人对质,因为他相信一定会有人如他所说一般交代这件事情,实在是太完美的故事,如果不是我给他的那份证明,或许他已经相信了,一个在纽约拍卖的知名宝物,突然间流落到街头小摊贩手上,这也是太狗血了点,尤其是那个买主陈光华,柴腾龙并不陌生,
只是这些东西他看破但是没有说破,因为他知道阿彪对他的确没有恶意,但就是一股憋屈的感觉,仿佛又让他回归到了长安城,柴腾龙拿起茶壶,缓缓走到阿彪跟前,茶壶盖子打开,热气滚滚而出,这是刚刚烧开的热水,只是放了几分钟,还没有凉,柴腾龙猛地倾斜,开水滚滚而出,落到阿彪光秃秃的脑袋上,那一瞬间,疼得阿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,头皮都被烫的通红,肉眼可见的出现皱褶,他在地上翻滚,然而柴腾龙依然保持着倒水的姿势,等到终于倒完之后,他将茶壶丢掉,冷冷说道:“滚出去,”
阿彪早已皮开肉绽,但是却无比的听话,就这么冲了出去,刚到楼道上,就发出痛苦的呼救声,
等到外面的动静终于消停了,柴腾龙摸出手机,按下了那串自己很久都没有拨过的号码:“爸,”
柴进之回应:“嗯,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,”
柴腾龙脸上带着笑意:“关心您的身体,”
柴进之同样也和气的回答:“我的身体很好,不用担心,倒是你呢,”
柴腾龙说道:“我还年轻,当然不会有事,只不过就算身体好,你也要多加注意,毕竟上了年纪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在我高三那年,陈叔就得了风湿病,四处寻医问药,据说是苦不堪言,您可别也沾染了这种毛病,对了,陈叔呢,好多年不见,也不知道他的病根子去了没有,”
柴进之沉默了一阵:“你说的是哪个陈叔,”
柴腾龙眼神中带着嘲讽,说出的话依然透着融融暖意:“当然是陈光华陈叔了,不是个大客户吗,那一年有一批要命的货被人扣了,还是您为他运作,才幸免于难,要不然这时候,恐怕他早就已经坐牢了,”
柴进之笑道:“哦,你还记得这事啊,我跟他也有段日子没联系了,不过应该还好,风湿嘛,只能控制,去不了病根,但毕竟有钱,做好保养也就阴雨天难受些,”
柴腾龙眼中划过一抹冷色,继续笑着说道:“那您也要多加注意,天是越来越冷了,”
柴进之嗯了一声,两个人和气的把电话挂掉,
柴腾龙站起来,看着窗外的夜景,曾几何时,他以为自己终于跳出牢笼,赤手空拳打下了这一片江山,如今的他春风得意,已经是再也不是柴进之的儿子柴腾龙,而只是单纯的柴腾龙,他招贤纳士,他扩充地盘,他想要干出大事,但就在这一刻,才忽然发现,原来自己还是柴进之的儿子,他只是出了长安城,却没有出柴进之的手掌心,
那种久违的憋屈感再度出现,让他呼吸都感觉到苦难,
一个人抽了几根烟,柴腾龙拨通了我的电话:“郝正,你明天不用走了,”
我笑着回答:“查清楚了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