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文书?”这一回,江老太太也在意了。
江帆赶紧解释,说是要和江采薇还有江书奂断绝关系,再也不认两个人了。
江老太太听了十分不乐意,可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去反驳江帆,倒是宋氏一听这话登时喜上眉梢。
又过一会儿功夫,便有陈老大的随从请了几位官员前来,这几位官职并不大,但却在礼部为官,平时也素有清名,都是耿直之人,很受人尊敬的。
其中一位和陈老大同姓,然却不同族,如今在礼部做郎中,另有一位姓白的官员是礼部员外郎,剩下那些官职更小。
陈郎中进来便和陈老大叙礼,叙过之后坐下,江帆叫人上了茶水。
陈老大咳了一声,对陈郎中和白员外郎道:“如今请诸位来是想叫大伙帮着做个见证……”
说到此处,陈老大面容哀泣,十分难过:“我和舍弟流放岭南,舍妹病重去世,这些年,我唯放不下的就是舍妹生下的一子一女,今日刚回京城,还未归家便赶着过来看望,没想到,没想到……”
陈老大掩面痛哭,引的陈郎中也十分难过,他拍拍陈老大的肩膀:“你一片慈爱之心,想来,令甥也会感激。”
“他们如今性死未卜,连我一面都未见,说什么感激。”陈老大一边擦泪一边长叹:“我来时才知道我那小小的外甥被关进柴房,本来就带着伤,又是一日水米未沾,更可恨的是,半夜柴房起火……我是从火堆里把他们扒出来的呀。”
这话说完,几位大人面色陡变,同时看向江帆,几乎怒目而视。
江帆也急了,起身辩道:“兄长可别瞎说,孩子犯了错我教训一下有什么错?谁知道半夜柴房起火……”
“哼!”陈老大冷哼一声:“可见你一点慈父之心都没有,便是孩子犯了错再教训,可到底年幼,你也该当寻几个下人看守着,别叫孩子出了差错,可柴房都烧的倒塌了,贵府一个人都未曾过来,你竟然还在床上纹丝未动,还说什么责罚,分明就是容不下我外甥,想要了他们的命。”
陈老大拉住白员外郎的手:“白老弟,你是不知道,我与他分辩几句,想给我外甥说几分道理,他却说孩子他是不要了,便是醒了,也要扔出门去再不管,若是我要,便叫我带回家去,你说说,这叫什么话。”
“胡说,胡说。”江帆顿足:“我可没……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。”陈老大是真气坏了,挽了袖子就要揍江帆:“上有天下有地都瞧着呢,可别说那昧良心的话,我今儿在这发个誓,我所言句句属实,要是有一句不实,就叫天打五雷轰,你敢发誓么?”
江帆给吓住了,缩了缩脖子强笑道:“什么发誓,又管什么用,无非都是胡说的。”
他这话一出口,别人就知道陈老大说的都是实情,对江帆越发的看不起。
陈老大朝着诸人拱手:“今儿请诸位做见证,我想把我那外甥外甥女过继过来,省的跟着姓江的哪一天给糟贱了。”
陈郎中点头:“倒是使得。”
陈老大把江帆拽过来:“赶紧写文书。”
江帆这一会儿又有些犹豫,提了笔好一会儿写不下去,宋氏一看急了,大声道:“老爷,还等什么,赶紧把丧门星送出去。”
这话可算是把江帆给气着了,险些没挽袖子揍宋氏一通,江老太太一个耳刮子过去:“爷们的事哪有你说话的份,还不赶紧出去。”
宋氏吓了一跳,低头捂着脸避走出去。
“还不快写。”陈老大催了一声,江帆提笔咬牙写了断绝父子父女关系的文书,写完又拿了名章按上。
陈老大也借着机会写了过继文书,他和江帆也都签了名。
后头做见证的几位大人也都在文书下边签了各自的名字,这文书算是立了,且等天亮送到官府备案就是了。
才写好文书,便有几位大夫被请了进来,给江书奂和江采薇诊了脉,只说被烟熏着了,且身上有些弱,旁的却没什么,陈老大一听这才大松一口气。
他当下也不久留,拿着这些文书,又借了陈郎中的马车带着江采薇姐弟连夜离开江家。
陈老大才抱着江采薇迈过门槛,江采薇就咳了一声睁开眼睛,看到陈老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