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于旁人,”刘月清接过身边下人递来的信封,她推到宁蝶眼前,“这是一张嘉皇大剧院的门票,明天有场洋人的魔术表演,另一张在我已经派人送到我霍丞那里。”
看宁蝶有些诧异,刘月清继续道:“他这些年因为工作,很少如此袒露心迹,做母亲的无论如何我也该支持他。”
宁蝶把信封推回,正要撇清和霍丞的关系,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□□来:
“听司机阿保说您中午有事出门,原来在这。”
宁蝶视线一抬,霍丞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大摇大摆的进入包厢,这间包厢是半开放式,一半隔板一扇屏风,若有心人要故意向这张湾,完全可以看到里面。
宁蝶静默,刘月清倒是惊愕了,她不知自己的儿子这是闹哪一出,她愣愣地要站起来想和霍丞私聊,却被霍丞先一步按住肩膀,“最近军中事务繁多,和您一起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,既然在这碰上,不介意多添我一双筷子吧。”
说着自顾自地坐下来,下人主动把新筷子放霍丞和他带来的女子面前。
“忘了和您介绍,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,艾妮。”
女人人如其名,洋气且妩媚,极容易勾起男人的兴趣。
刘月清先是去打量宁蝶的脸色,宁蝶至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变化,眉眼淡然,处之不惊,令刘月清拿捏不住她心思。
“小丞,玩笑可不能乱开,你不要紧,人家艾妮可是正经女子。”
霍丞哪会不明白刘月清暗示自己的话,他当做未闻,拉起艾妮的一只玉手,放在手心把玩,不无深情款款,“你这手好看,金玉斋新出的一款钻戒,我觉得十分适合你。”
美人娇羞,“霍先生都送我好些首饰了,我每天戴一款都要戴不完了呢。”
“戴不完就收着,等我们老了,你慢慢拿出来,一款一款地回忆。”
“那我得住在洋房里回忆,才有情调。”
“看中英租界里那款红公馆?今天下午我就派人处理。”
那边你侬我侬,刘月清尴尬地清咳,自己儿子的脾气她还会不了解,这种做戏过头适得其反,她不得不提醒。
宁蝶觉得在这里多待片刻都是浪费时间,她拿起包,站着对刘月清鞠躬道谢:“谢谢伯母这顿饭,我学校有事,就先离开了。”
她也不在乎霍丞有没有抬起头看她,径直踏出包厢,想来事巧,在包厢门口碰上来这吃饭的肖笙,肖笙见到她面露惊喜,“宁蝶你在这。”
宁蝶松了口气,故作亲昵地拉上肖笙的西服袖子,“开车来的吗?”
“是呀。”
“能不能送我一程?”
“这有什么,”肖笙笑,和宁蝶一起下楼,“送你回学校前正好你上我那看看,我新设计了几款旗袍,不知道你上身效果如何。”
宁蝶只想赶紧地走,忙不迭地点头答应。肖笙的车停在酒店大门旁,宁蝶随肖笙一起上车,刚打火,猛然车尾被人撞击了一下。
后盘有问题,车开不成了,肖笙不解地下车,敲肇事人的车窗,“你是怎么开车的?”
肇事人冷着一张俊脸,“抱歉,手滑。”
肖笙被话噎住,加上此人他认识,宁蝶也跟着走过来,一见到车里的人,二话不说拉起肖笙掉头走,“我们坐黄包车过去。”
那肇事人除了霍丞又还有谁。
宁蝶一直性子如水,温和无害,难得黑着脸色怒火冲冲,两人一人坐上一辆黄包车,车辆并行,肖笙锁眉,问:“你和霍丞吵架了?”
宁蝶瞪他一眼,“我和他没有关系。”
瞧瞧,提到霍丞整个人才这么生机勃勃,肖笙依然愁眉不展,“宁蝶,你是我最好朋友,我希望你幸福。”
“是啊,离开他,彻底和他了断,我才能幸福。”
话是这样,但你分明在意他啊,肖笙刚想说这话,看宁蝶心情极差,呐呐地没有多嘴。
从肖笙那试完旗袍,天色已黑,肖笙车坏了,宁蝶回去时也是叫的黄包车,她坐到校门口下来,付完钱,走到校门的柱子下,冷不丁遇到一个人站那等她。
西师大学堂的校门参考西方罗马凯旋门设计,气势磅礴,如果有人站在石柱的阴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