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霍丞突然摸了摸她的头顶,很轻,很稳重的力度,“人这一生痛苦分很多种,爱而不得无疑是大悲,你有挫败感是情理之中。”
他轻易地看破宁蝶的烦心事,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说,宁蝶鼻子发酸,她性子里有不服输的劲,这几日因为她的表现拖了拍戏的进度,今天又一次一次被否定,她对自己都要失去信心。
霍丞拉她入怀中,“先试着闭上眼睛。”
宁蝶靠在他怀里,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,一种踏实感油生,听话地缓缓闭上眼帘。
窗外的风还在轻轻吹拂。
“姚守玥是什么样的女子?”
宁蝶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饰演姚守玥,想到这部戏霍丞有投资,她便不觉奇怪了。“姚守玥是可怜人,为救妈妈,去投靠经营舞女场的姑姑,失足踏进大染缸,再也不能回头。”
“还有呢?”霍丞极有耐心地问道。
宁蝶要仰头去看霍丞的表情,被霍丞捂住眼睛,“可不能睁眼睛”
“她……她内心有着对金钱的*,可是纸醉金迷的生活仍是没有泯灭她内心的一份真挚,她能为感情付出全部真心,哪怕对方只是个花花公子。”也许是因为黑暗,宁蝶一面说着,姚守玥的形象就像一幅在慢慢展开的画卷,渐渐明朗,“她美貌,年轻,然而在被爱情抛弃的那一刻,成为一朵外表艳丽,内里开始腐烂的玫瑰……”
爱情是姚守玥身在绝望生活里最后的一道明洁的光。
光消失了,玫瑰就要枯萎了。
宁蝶握紧霍丞胸前的衣襟,姚守玥那种悲哀的情绪在往她身上过渡。
“宁蝶,”霍丞轻声地说,“你爱着慕少秋,爱到一无所有,夜色深了,黑夜里的明月升起来,可是你的明月呢?”
“被乌云遮住……”宁蝶张口已是哽咽。
“夏天结束了。”
宁蝶接话道:“玫瑰已凋谢。”
内心的难受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。
爱而不得……
爱而不得呵……
不甘心,愤怒,更多的寂寞,只剩下一张空了的躯壳,独自美丽。
“霍丞,”宁蝶深呼吸一口气,“你知道吗?曾经我也这样爱而不得过。”
霍丞抱住她的手一僵,又猛然搂紧她,“你在想陈子傲?”
时隔几月,蓦然再听见这个名字宁蝶心静如水,她忍不住摇头笑叹,“你不会知道这个人是谁。”
霍丞的瞳孔紧缩,明显是动怒的前兆。
“谢谢你引导我学习拍戏的情绪,”宁蝶缓缓地睁开眼睛,外面的月色皎洁,她从霍丞的怀里退出来,“你要我满足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?”
霍丞双手插入西服裤兜里,脸上只写了六个字:大爷心情不佳。
“我困了,”他扭身便走,“还剩十个条件算你欠我的。”
宁蝶站在原地愣了愣,这息事宁人可不是霍丞的风格。
罢,大抵是解决紧急文件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