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随我去霍宅。”
这消息对宁筝而言是喜从天降,她本在为霍丞要催她回宁家的事气闷,故意这几天冷落霍丞,一时听到这消息,想着霍丞肯定是在乎她。
然女子总要矜持些,不能让男人吃得紧,宁筝特意浓重地打扮,把她从英国留学来的时尚知识一股脑的发挥,穿闪亮的高跟鞋、抹灿烂的红唇,裙子是蓬松的纯白蕾丝裙,头上戴了一顶田园风的高顶礼帽。
而晚上走出房间,在上车前,她收敛起所有的欢喜,高傲地站在车旁,等着霍丞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,邀请她上车。
“宁四小姐,请吧,”司机看她久久没有上去,上前一步道。
“霍丞呢?”左右没有瞧见霍丞的身影,宁筝阴着脸问。
司机公式化地回答:“先生说您速度太慢,已经先乘车去了霍宅。”
什么?这个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!宁筝咬着牙,她就不信凭她的美貌和才智会征服不了他。
霍宅有百年历史了,是西南传统的古典大宅院,青瓦的屋檐层层,和近几年流行的洋楼和公馆当是不同。
霍丞下车后,宁筝随着赶来,两人一共迈进霍宅的门槛,一路丫鬟婆子去屋子传话,二少爷回府。
霍宅今天的晚宴等着这位爷回来开席,人到齐开始入座,一共十二个座位,除去霍老爷和大夫人的位置,再排开两位少爷,其余有座的只有几位得脸的姨娘,庶女小姐们还有那些不开脸的姨太太们,这种场合都是没有资格有座。
霍老爷是读书人,文职退休,却有一身读书人少有的戾气,大少爷霍柏继承了他的外柔内狠的脾性,长得斯文秀气,而霍丞是把这种戾气从内到外发挥得淋漓至尽。
作为客人登门,宁筝自有准备礼物,菜未上齐前,她把礼物一一分放给大家,法国的香水、英国的贵妇人披肩、两柄带钻的绅士手杖、还有宝石胸针之类的贵重玩意。
席上的人纷纷都有份,霍柏的妻子白氏得到的是一枚英国女王继位发行的纪念徽章,数量稀少,在讲究的人眼里是值钱的货,但白氏自小学习的是旧式教育,和大多数思想保守的千金一样不太懂得这些浪漫,看对面大小姐和二小姐拿到礼盒里装的是胸针和披肩,当真好看,于是和宁筝说要换一份礼物。
可宁筝没有多余的备份。
霍丞就静静地看着自家大哥的脸,由白转青,然后等着霍柏冲白氏发怒:“没有见识的妇人!滚回房去!”
白氏用手帕揉着眼睛要退席,霍丞皮笑道:“大哥何必这么大的火气,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,把嫂子赶到房间,到底有没有把爸爸放在眼里。”
白氏最怕霍丞替自个求情,每每只是火上浇油,果不其然霍柏冷哼:“我教训自个的内人,难道还得弟弟指点,至于我和爸爸的父子之情,岂是你能挑唆。”
“你看,每次我说话,你都当我是在挑唆,我把你当亲兄弟,手足情深,大哥怎么能这般揣测我。”
“亲兄弟?别忘了我这条腿是究竟谁开枪打断的。”
“刀剑无眼,更何况是枪,当年情况危急,弟弟一时失手,这些年也日日为当年的过错内疚呢。”
“你可是神枪手的徒弟,你还能失手,你公报私仇,爸爸偏袒你,你难道以为我会不知道真相!”
“大哥,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爸。”霍丞好似痛心疾首。
霍柏急着向霍老爷要解释,“不是,爸爸,我……”
“都给我统统住嘴!”霍元气得面色涨红,他生的简直是两个孽子,“一顿饭还能不能坐下好好吃,见面就吵吵吵!哪有半分霍家子弟的样子!”
“既然知道见面即吵,还何必吃这顿饭,”霍丞唰地站起来要走,大夫人拍着霍元的背部为霍元顺气,苦着脸道:“一年难得几次吃团圆饭,霍柏,听话,让着你弟弟,霍丞,你坐下来。”
霍柏在自己母亲的暗示下,只得恨恨地住嘴,霍丞只是看着他笑,这两年大夫人爱装眉目慈祥的老好人,他也不急于拆穿,只是这顿饭吃得越发没意思。
宁筝以为自己做错事,待晚饭用罢,特意去和霍元请罪,霍元累了,嘴上安抚她几句,心里却是怀疑如此洋派的小姐,到底适不适合做他们传统大户的儿